衛宮曈早上五點就在生物鐘的影響下睜開了雙眼,入目的還是冬日的一片漆黑。還沒開始工作的大腦緩慢地意識到現在是假期,并不需要起早去訓練、于是她又繼續合上眼睡覺。
再次醒來是被敲門聲吵醒,門外還有一陣叽叽喳喳的嘈雜聲。
這次衛宮曈腦子迅速清醒,連忙起身開門,想着快點把門外的事解決掉,不要吵到家入硝子,讓她多睡一會兒、她是幾人裡最需要補覺的。
打開門眼前的陣仗吓了衛宮曈一跳。門口站着三名警察,此時帶頭的那位手持着警官證堵在門口。
“你好,我們是北海道警署,來例行問話。你與你的同學今天淩晨一點半左右是不是目睹了一場車禍?”
衛宮曈點頭,轉身關上門後壓低聲音跟警察在門外交談。
“是的警察先生,我們檢查後發現那三個人當場身亡後就離開了。”
“為什麼你們不報警?”
這倒是把衛宮曈問住了,咒術界的人可能都沒有報警的這種概念,昨天四人竟然整整齊齊地把這件事給忘記了。
衛宮曈如實回道:“對不起警察先生,我昨天給吓到了,就忘了報警。”
帶頭的警察無奈看她一眼,但事先他們也已經調查清楚了這場事故是意外,和眼前這個女孩以及她的同學都沒有關系。但還是得例行問話一下,防止有什麼遺漏。
酒店的老闆不想因為警察大清早就找上門而給自己的酒店造成不好的影響,迅速帶着三名警察和衛宮曈給他們找了一個空房間進行問話。
“昨天案發現場你們有目睹到嗎?有什麼異常的地方嗎?”
女警手裡握着筆,一邊問話一邊手速極快地記錄着。
衛宮曈有些糾結,要不要把這件事的詭異之處告訴警察。如果警察也能介入調查肯定會對他們查這件事有幫助,但他們始終還是普通人、要是貿然卷入咒術界的糾紛,恐怕會給他們帶來殺身之禍。
糾結之後,衛宮曈還是選擇隻說表面上自己‘應該’看到的東西,至于能不能發現别的線索就看日本警察的能力吧。
“昨天晚上的車禍之前我和我的同學們剛剛在中餐廳吃完飯,因為吃的有點多我們就選擇步行回酒店、當時時間已經淩晨一點多了,大街上已經沒有什麼人了,隻有偶爾路過的零星幾輛車。我的同伴眼神很好地發現了前方正在散步的人是我們今天剛認識的黑崎小姐,我們正想上前和她打招呼,就見一輛面包車突然失去控制,朝着黑崎小姐和她先生沖了過去、很快我們就趕過去查看情況了,但是三位當事人已經遇難了。我們确定他們已經完全沒有生命迹象之後就回酒店休息了。警察先生,這件事是我們不對,忘記了及時報警。”
警察顯然也有着和衛宮曈當時一樣的懷疑,又繼續問道:“你們是車禍之後大概多久确定的三人已經死亡?”
“一分鐘,很快的時間,但是他們都受了緻命傷,我的同學中有一個擅長醫術,我們本來是想救他們的,但是我們趕過去的時候他們已經徹底沒有生命迹象了。”
接着警察又問了幾個細節方面的問題,就放衛宮曈離開了。
“麻煩你去叫你的其他同學過來吧,按規定我們要逐一問話。”
衛宮曈也不意外,點點頭後向着夏油傑與五條悟的房間走去。
沒想到半路就在酒店大堂遇到了他們。
五條悟一臉不耐煩,大大咧咧張開着雙腿,一個人霸占了一張三人沙發。夏油傑則站在他身邊,不放心地看着衛宮曈。
見她回來,夏油傑率先開口問道:“警察找你有什麼事嗎?沒事吧?”
衛宮曈搖搖頭,朝夏油傑安撫地笑笑道:“隻是簡單的例行問話,沒有懷疑我們。你們也要挨個去接受問話,現在你們倆誰去?讓硝子多睡一會兒,她最後再去吧。”
夏油傑點點頭,也沒有與五條悟商量,直接擡步向着警察所在的房間走去。
現在早上九點,有不少人已經起床了。酒店大堂人來人往,五條悟今天沒有戴那副用于保護眼睛的墨鏡,衛宮曈有些擔心他的眼睛不舒服,手上使力,把五條悟從沙發上拉起、帶着他往他的房間走去。
“怎麼大清早就一臉的不開心?”
五條悟撇撇嘴,放慢了腳步被衛宮曈拉着走在她身後半步的距離。
“一睡醒就發現你被警察帶走了,以為你要被逮起來坐牢了,所以不高興。”
“噗!”
這話明顯是逗衛宮曈玩的,她也不當真,一直把五條悟拉到了房門口才松開手。轉過身來,神色帶上了些認真。
“你們不用總是這麼擔心我,好像把我當成小孩子似的、我比你和傑還要大呢。”
五條悟沒被墨鏡遮擋的那雙藍眸不躲不閃地對上衛宮曈的藍眸,對視片刻後,五條悟率先轉移了視線、随意地點點頭。
“也不是擔心你,是我讨厭麻煩,不想被那個女人影響我們出來玩的心情。好不容易才有這樣的機會......真是麻煩死了。”
衛宮曈明白他的意思,但她同樣知道五條悟從昨天的甜品店之後就在擔心她。但既然五條悟不想提,那她也不會主動去追問這件事。
“好啦不會影響我們的,反正這次事件中我們隻是目睹了現場但由于害怕忘了報警的高中生,警察又不會把我們怎麼樣、耽誤不了多少時間的。”
五條悟勉強點頭,不在這個問題上與衛宮曈糾纏。從口袋中掏出房卡打開了房門。
見衛宮曈轉身就要走,五條悟下意識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你去哪?”
“回房間呐,我總不能跟你睡一個房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