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錦頓了下,想到這個世界明顯不太對的容随,突然有些躊躇。
這小東西一見面就在演,總覺得他在憋着什麼壞。
“小姐?”
懷錦不着痕迹吸口氣。
“鬧了麼?”
保镖不懂懷錦這麼問是為什麼,卻直覺這個問題有點怪異。
可保镖是專業的保镖,不會多嘴。
“沒有,容先生一直都很冷靜。”
“……”
壞了。
這都沒鬧,他到底想幹什麼?
懷錦突然有點不想進去了。
可惜,懷錦還沒來得及撤,容随已經先看見她了。
容随也沒出來,就坐在沙發上,靜靜的看着她。
懷錦沉默幾秒,還是擡腳走了進去。
進去之前,還先遣退了保镖。
容随視線一直跟着她在移動,從始至終都沒有吭聲。
現在的他,已經恢複了從容優雅,絲毫看不出來包間裡那慌亂倔強的模樣。
懷錦實在受不了他這樣一言不發的樣子,想了想,率先開口。
“身體還好吧?”
她去得早,楊茹娜手裡那杯下了料的酒還沒給他灌進去,應該是沒有中招的。
容随詭異的看了她幾眼。
沒想到她憋了這麼久,就憋出這麼一句尴尬的開場白?
這和他腦海裡模拟過的對話都不一樣,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才好。
不過容随的影帝畢竟也不是白拿的,隻無語了一瞬,他就調整好了情緒,小幅度搖搖頭。
“還好。”
他含情的眼裡,充滿了對她的感激,放在膝蓋上的手緊緊握着,身子在微微發抖。
可即便是這樣,他還是一副故作堅強的模樣,惹人心疼。
“今天真是謝謝你了!要不是你,真的不知道我今天該怎麼辦才好……”
簡直就是零幀開演,都不帶一點兒緩沖的。
看得懷錦直泛雞皮疙瘩。
懷錦食指蜷了下,忍着打人的沖動,順口接話。
“你應得的。”
容随卡住,一下有點沒反應過來。
又是一句不在他模拟中的台詞。
他想過她要是裝得像一點兒,會順勢問問他發生了什麼,那個女人是誰。
直接一點兒,就是問他要怎麼謝,更甚至是直接提出要求。
可……
你應得的?
他應得什麼?
容随難得茫然,準備好的台詞,在此時都無用武之地。
懷錦卻沒有解釋的意思,支着下巴,百無聊賴的盯着木質的茶幾,數着上面的花紋。
這小東西到底想玩什麼?
總不能是真的想感謝她?
不可能!
這小東西可是黑化了,差點兒就殺人了的!
等會兒……
殺人?
他不會是第一個目标沒能殺成功,就把主意打到她身上來了吧?
資料裡後來的他,不就是用這樣的姿态,哄騙了一個又一個有夫之婦,引誘她們犯錯,然後再殺害麼。
懷錦面上神情不動,一片漠然,心底卻暗暗提升了戒備。
雖然現在的容随因為她的打岔,還沒有邁過那條線,可萬一呢?
她現在這具身體,可不适合動手。
容随好一會兒,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強行把話題拽了回來。
“我能知道你的名字麼?”
他唇角扯起一個苦笑,眼角眉梢都是落寞。
“現在的我還麻煩纏身,沒有辦法實質性的報答你,等我解決了這些麻煩,一定會好好感謝你的。”
話是這麼說,卻沒有主動去解釋他有什麼麻煩,也沒有去介紹他自己的名字。
這個女人,無論是從住處,她身上的氣質,包裹她身邊跟着的那一群保镖,一看就能知道她身份不簡單。
哪怕她之前不認識他,他不相信過了這麼長時間,她還是不知道他是誰。
“汪今瑤。”
懷錦實在是懶得應付演戲的容随,看着礙眼。
最主要的是,經過這麼一番折騰,她現在身體很累,心髒急需休息。
索性直截了當的截住了他剩下的表演。
“從今天開始,你就住在這裡,二樓主卧是我的,其他你随意。”
沒給容随反應的機會,簡單交代完,懷錦就兀自上了樓。
容随孤零零坐在客廳裡,許久都沒有回過神。
直到有保镖來到他身邊,才讓容随回過神來。
“容先生,您要住哪間房?”
容随暫時壓下心底的思緒,不着痕迹的打量了眼周圍。
門外,剛剛被她遣退的保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重新回崗,盡職盡責的守在門口。
這些保镖一看就訓練有素,他是不可能從他們的看守下逃走的。
容随吸了口氣,穩住心神,禮貌笑笑。
“住在哪裡都可以麼?”
保镖冷靜點頭。
“是,除了二樓主卧。”
容随想了想,選了一樓最裡面的一間客房。
保镖也沒意見,他選好之後,就指揮着人把剛剛送過來的一應用品一一放進了房間。
趁着這期間,保镖也沒忘記簡單的給容随介紹了一下莊園的情況。
“我叫阿一,莊園的管家叫徐伯,今天有事兒沒來,容先生有什麼事情可以叫我們,房間裡有我和徐伯的電話。”
介紹結束,房間也已經整理完畢。
阿一沒有任何廢話,也沒過多的停留,帶着人離開了。
保镖來得快,去得也快,轉眼間,又隻剩下了容随一個。
容随看着被布置得整潔的房間,随手摸了摸衣櫃裡的衣服料子,入手一片柔軟,絕對不會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