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這樣平靜的說出自己有心髒病的事實,容随隻覺得心口像是被什麼東西扯了一下。
他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剛剛的檢查結果他也看到了。
她的病症,幾乎已經到了晚期的地步,稍微受到一些刺激,都有可能讓她病症發作,當場去世。
而這,已經是她進行過心髒移植手術以後的結果了。
想到剛剛他還不知道發了什麼瘋,強行親了她,容随就隻想給自己一巴掌。
“對不起……”
他也不知道那個時候他怎麼了。
滿腦子都是既然這是她想要的,那他滿足她就是了。
現在的容随,就像一隻失落的大狗狗,耷拉着腦袋,整個人都被自責和沮喪給充斥包圍。
懷錦摁了下眉心,歎了口氣。
真是欠他的。
“現在冷靜了?”
容随點頭。
“嗯。”
“去吃飯吧。”
容随遲疑了一會兒,看了她好幾眼,才磨磨蹭蹭出去了。
才剛開門,就撞上了一個男人。
容随還沒什麼反應,男人先快速後退,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了個遍。
“寶貝,這就是你搶回來的小白臉?”
目光帶着挑剔,還有隐隐的嫌棄。
“聽說你今天被他給氣得心髒病發了?”
懷錦面無表情擡頭。
“别聽他們瞎說。”
對上容随詢問的視線,懷錦頓了頓。
“汪今陽,我哥。”
容随沉默,這才松手,把路給讓開。
“啧。”
汪今陽不是很滿意容随,抄着手大喇喇進了房間,跟個大爺似的。
“這就護上了?你們才認識幾天啊!”
懷錦懶得搭理他。
反正汪今瑤也是這樣的。
這個汪今陽,别看他身為汪家掌權人,手裡掌握着一個巨大的黑色帝國。
實際上,這性子就跟個二哈一樣。
汪今陽對懷錦那不冷不熱的态度一點兒都不奇怪,他早就習慣了這樣的妹妹。
随手拖了把椅子,坐到床邊,腿一翹,喋喋不休就開始說起話來,也不管懷錦是不是想聽。
容随站在門邊看了半天,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出聲打斷了他。
“汪先生,汪小姐現在需要休息!”
汪今陽一頓,目光詭異的看了他一眼,冷哼一聲。
“話真多!”
這還沒上位呢,就開始管上了。
真不知道他妹妹看上他什麼了,除了臉一無是處。
“寶貝,你需要休息嗎?”
懷錦有點無語。
她實在不知道,汪今陽到底哪裡來的自信,嫌棄容随話多的。
不過他倒不是不關心汪今瑤。
他隻不過是比其他人,要更加清楚了解汪今瑤的身體情況,知道她什麼時候該靜養,什麼時候不需要而已。
她看了眼容随。
“我沒什麼事兒,去吃飯吧。”
容随皺了下眉頭,有些不樂意。
懷錦捏了捏指尖,有點心累。
“聽話。”
她不想再說第三遍。
容随哽了下。
聽什麼話。
她果然是把他當小寵物養的吧?
容随又看了幾眼不知道在嘚瑟什麼的汪今陽,還是忍住了想過去把他拉走的沖動,合上房門下樓吃飯去了。
等容随走了,懷錦才看向汪今陽。
“說吧,什麼事兒。”
汪今陽笑得更燦爛了些,揚了揚眉。
“就知道瞞不過寶貝。”
他也沒廢話,直接開始說起了正事兒。
“Y國有一批貨,需要我親自去處理,你的身體……”
這個時候,總算是能從他身上看出來一些對妹妹的關心。
懷錦颔首。
“撐得住。”
汪今陽眉眼間還是藏着些許擔憂,卻也沒多說什麼。
“行,楊家那邊我已經斷了,楊茹娜我沒動,給你們留着,大部分的事務我都處理過了,你隻需要去坐鎮就行。”
他知道,他的妹妹即使病弱,也從來不是什麼嬌滴滴的嬌花。
她不需要他把她像金絲雀一樣養着。
她向往渴望的,從來不是那些。
當年,如果不是因為她身體不允許,現在汪家的當家人,應該是她才對。
他在當初占了好處,就更不能以關心擔憂她為由,去剝奪她渴望的東西。
“嗯。”
懷錦反應始終淡淡,汪今陽也不在意。
把該交代的都交代了,汪今陽也沒再打擾她休息。
“對了,他的合同有點麻煩,對方要求親自和容随談。”
懷錦挑了下眉。
“你搞不定?”
“怎麼可能!”
汪今陽翻了個白眼。
“這不是怕把人給玩死了麼!”
他要是連一個楊家都搞不定,那他還玩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