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随眼珠動了動,視線逐漸聚焦,機械性扭頭,看向站在門外。
是了,除了她,應該也沒誰會在這個時候幫他了。
可容随還是想不明白,她這麼做的意義是什麼。
這一周裡,容随哪兒也沒去,也沒有主動提出要離開這裡,乖得不像話。
但凡她想做點什麼,這一周有的是時間和機會。
可她什麼都沒做,甚至這還是他繼上次之後,第一次見到她。
容随看不懂她。
“汪小姐。”
他聲音有些發幹。
容随也不介意,聲音很低。
“我能問一下,你把我當成什麼了麼?”
寵物?
随手養的小玩意兒?
懷錦滿腦袋問号,不知道他又犯什麼抽。
她走進去,看了眼他的電腦屏幕。
上面打開的網頁還沒有關閉,懷錦掃了兩眼,就知道是什麼了。
“不滿意?”
想了想,懷錦還是出聲安撫。
“這隻是開始,後面各大營銷号會跟上,以最快的速度給你洗白,不用擔心。”
容随沉默,整個人縮在椅子上,抱着腿,臉埋在膝蓋裡,看不清神色。
“你就不怕,這些事兒都是真的?”
“你不會。”
懷錦語氣淡淡,卻帶着莫名的笃定。
别說這些東西都是容随從來沒做過的,哪怕是他真的做過,懷錦也能想辦法讓他赢下來,幹幹淨淨的重新出現。
誰讓他是男主呢。
容随不明白,她到底是哪裡來的自信,敢說得這麼肯定。
他們才認識多久啊。
“汪小姐,你想要什麼?”
懷錦眯了眯眼,不着痕迹往後退了一步。
“什麼。”
他不對勁兒。
她都這麼幫他了,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怎麼又犯病。
似乎是她後退的動作,刺激到了椅子上的人。
他慢吞吞從椅子上下來,一步一步朝她靠近。
他那雙含情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裡面卻盛滿了不加掩飾的陰骘。
“汪小姐,你把我帶到這裡,又這麼幫我,想要什麼?”
他不相信天下有免費的午餐。
她做的這些事情,哪一件不是個麻煩事兒。
總要有所求,才會有所付出不是麼。
懷錦被他逼到角落,鎮定的望着他,連聲音的調子都沒有任何變化。
“容随,冷靜點。”
幫他解決麻煩他也要黑化,怎麼這麼難伺候?
容随單手撐在牆邊,将她困在胸前和牆之間,低垂着眼望着她冷淡的模樣。
一個标準的壁咚。
容随扯了扯唇唇角,整個人都變得邪氣四溢。
“我很冷靜。”
他真是煩透了她這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下一瞬,容随低頭,含住她的唇瓣。
懷錦眉頭微微皺起,伸手就要推他。
“你幹什麼?”
容随卻先她一步,單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牢牢禁锢在懷裡,唇上力道加重,輾轉,碾揉。
沒有一絲暧昧,隻有野獸般的掠奪。
懷錦實在不喜歡這樣,忍無可忍,帶了幾分力量,将手掙脫出來,反手給了他一巴掌。
啪。
聲音格外清脆,可見懷錦用了多大的力。
容随一邊臉頰上,都泛了紅。
卻沒留下巴掌印。
她這具身體到底太弱,沒有那麼大的力量,隻是會讓他疼而已。
看着他臉頰上的那一片紅,懷錦卻一點兒心疼的意思都沒有,隻冷眼看着他。
“冷靜了麼。”
容随指尖在臉頰上摁了摁,眼睫微顫,語帶嘲諷。
“汪小姐這麼費盡心思,想要的不就是這個麼?”
懷錦是真的想殺人了。
那個楊茹娜到底對他幹了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把他給弄成這幅鬼樣子!
剛剛被容随按着親,又調動了力量,此時心髒上又傳來一陣陣刺痛,讓她呼吸艱難。
懷錦努力壓制着心髒上的不舒服,沒理他,擡手指着門外。
“滾出去。”
對上她仿若結冰的眸子,容随眼角的諷刺都散了幾分。
他喉嚨滾了滾,身上的邪氣一點點被壓下。
“抱歉。”
容随如她所願,轉身就走。
等他離開了房間,懷錦才捂着心髒彎下腰,靠着牆重重喘息。
她抖着手,艱難的從口袋裡掏藥,好不容易把藥片給弄出來,還沒來得及吃,又聽到外面傳來徐伯的聲音。
“容先生,您去哪裡?”
“回去。”
“可是……要吃飯了啊。”
“你們吃吧,我先走了。”
“诶!容先生!”
懷錦手裡的藥沒拿穩,掉落在地上。
她吸了口氣,也沒出去,蹲下身去撿藥,渾身都散發着冷意。
等她心髒平複下來,看她打不死他。
【宿主,我覺得吧,有時候吧,您也可以适當的示一下弱的。】
懷錦手頓了頓,沒吭聲。
【您看,您這個世界又沒辦法肆無忌憚的動手,适當的示弱,可以讓男主更聽話的。】
懷錦沉默,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直到系統以為懷錦會像往日一樣,拒絕它的慫恿……啊不是,提議的時候,懷錦默默把藥片給塞回了藥瓶裡,揣着藥瓶出了房間。
【宿主,您幹什麼去?】不吃藥了嗎?
懷錦眼都沒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