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今陽越說越覺得有道理,越來越理直氣壯。
有寶貝的戶口本在手,他覺得他又行了!
容随哽住,垂眼看向站在旁邊看熱鬧的女人。
“你的戶口本在他那兒?”
懷錦想了下,點頭。
汪今瑤的戶口本,還真在汪今陽那裡,而且戶主就是汪今陽。
“……”
容随默了默,糾結了幾秒,最終還是低頭。
“她身體不好,你不要老是帶她往外面跑,萬一出了點什麼事兒怎麼辦?”
試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容随是真的很頭疼。
雖然他很清楚她的能力,可他也了解她的性子。
恰恰就是因為她有能力,所以大多時候,壓根就不把這具破敗的身體當回事兒。
他是真的害怕她把自己玩脫了,那等他下一次見到她,又不知道得等到哪個世界才可以。
“就是因為她身體不好,才應該讓她盡量去做自己想做的不是嗎?”
汪今陽的看法,卻和容随完全不一樣。
“寶貝的日子并不長,你不覺得在她有限的日子裡,還要剝奪她的自由,這對寶貝來說很殘忍嗎?”
再說了,他是她親哥哥,難道還真的會眼睜睜看着寶貝出事兒?
“我什麼時候剝奪她的自由了?”
容随被他給說得火大,卻還是忍着脾氣,哄着懷錦先進去休息。
“乖寶,你先進去,我做了湯,你讓徐伯給你端出來喝了再去睡。”
懷錦也懶得聽他們倆沒意義的争執,可有可無點點頭,轉身進了莊園。
反正不管他們是個什麼态度什麼看法,又影響不到她的決定。
争論這麼多有什麼用。
容随和汪今陽争論了許久,誰也無法說服誰,最終不歡而散。
自這之後,容随和汪今陽更加看對方不順眼,一見面就要互掐。
當然,主要是汪今陽再掐,容随時不時怼他兩句,給他氣得不行。
懷錦每次都在旁邊圍觀看熱鬧,誰也不幫,該幹什麼幹什麼。
日子就這麼吵吵鬧鬧的又過了幾個月,系統突然出現,提示她原主的心願已經完成。
也是從這天開始,懷錦的身體開始一天天衰敗下去。
明明檢查結果是沒有惡化,可她的身體就是肉眼可見的變得差了起來。
她這樣的情況,給容随吓得不輕,直接推了後面所有的行程,除了每天去梁修文的醫院一趟以外,就陪在懷錦身邊,一步不離。
就連汪今陽都不再說什麼要讓她去做她想做的事情,去她想去的地方這種話了。
兩個互相看不順眼的男人,在此時達成了一緻,不讓懷錦去處理别的事情,隻專心養着身體。
盡管如此,懷錦的身體也還是沒有好轉。
如今的她,瘦弱得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容随抱着她的時候,都隻能摸到一把骨頭。
容随一天比一天沉默,都沒心思去和汪今陽互掐了。
懷錦實在是見不得他這個樣子。
搞得就好像她快死了一樣。
雖然……
她這個身體确實是快死了。
但他又不是不知道,這個身體不是她的,這具身體的結束,并不代表她也會跟着結束。
“容随,你明天是不是有個頒獎典禮?”
他之前拍的《罪》已經上映了,效果非常不錯,入選了今年的金象片。
容随也被提名了最佳男主角。
容随沉默良久,才低低應了一聲。
“嗯。”
懷錦似乎笑了下,又似乎沒有。
“帶我去吧。”
容随朝她看去,隻能看到她平靜無波的眼,那裡面有淺淺的漣漪。
“以前都是你陪着我領獎,我還沒見過你上去領獎的樣子呢。”
以往有她的世界,随着她的話浮現在腦海中。
他不是第一次做演員,可在有她的世界裡,這次還真是第一次扮演演員這個角色。
她确實沒有見過他站在領獎台上的模樣。
容随彎了彎眼,握着她的手,輕聲應下。
“好。”
把懷錦哄睡後,容随輕手輕腳出去,給藍秀打電話,安排明天的行程。
大晚上被容随吵醒,藍秀格外暴躁。
“大爺!你之前不是死活不肯去麼!我都給你推了你又反悔,你玩兒我的吧?!”
“她想去。”
隻輕淺的三個字,就讓藍秀閉了嘴。
關于懷錦的情況,容随并沒有瞞着藍秀。
畢竟她是他的經紀人,他要推行程,很多事情都得藍秀出面。
藍秀同樣沉默了很久,想到那個冷淡鎮定,病弱卻強大的女人,心底很不好受。
可她也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來,隻能歎息了一聲。
“行,我給你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