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蘭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覺到腳上濕濕癢癢。
他迷迷糊糊的睜眼低頭望去,看到一隻機械小狗搖着尾巴在舔他的腳背。
歐蘭縮了縮腳,躲開熱情小狗的讨好,蜷着身子把自己拱進alpha的懷裡。
大腦緩慢的開機了三十秒,歐蘭一個激靈清醒過來,他還趴在alpha的懷裡!!
他手忙腳亂的要爬起來,偏偏沒注意腰上還纏着一隻手臂,慣性一帶,腦袋直接磕上了紮克裡的下巴。
夢中遭遇頭槌的紮克裡:“……”
紮克裡閉着眼睛,将歐蘭往懷裡按了按,平靜道:“……再睡一會兒。”
歐蘭感覺自己屁//股底下并不平靜,不敢亂動:“現、現在幾點了?”
紮克裡不得不睜開眼,幫他看時間:“不到17點,沒到晚上。”
說完又閉上眼,另一隻手也搭了上來,撸他的後背。
歐蘭睡得夠飽,腦子都清醒了,被這麼撫摸脊椎,酥酥麻麻,腰線像貓一樣微微伸展、翹起。
“喜歡嗎?”紮克裡問。
歐蘭的手指抓在紮克裡的後背上,悶不吭聲。
“不喜歡?”紮克裡又問,動作也停了下來。
“不、不喜歡。”歐蘭嘴硬,雙手搭在紮克裡背上,仿佛以牙還牙般,開始一陣亂摸瞎呼噜。
紮克裡沒什麼反應,歐蘭氣得撓他的癢癢:“你怎麼沒反應?”
“我的脊椎有一部分機械化了,感知神經不是很敏銳。”紮克裡解釋道。
歐蘭的動作一下滞頓住了。
*
他想起紮克裡的殘疾,張了張嘴,道歉的話說不出口,一聲不吭的收緊雙手,用力抱了一下紮克裡。
奇特的感覺油然而生,緩緩在alpha的心底流淌,說不上來具體是什麼。
紮克裡突然間就産生了一股傾訴欲,忍不住道:“我十二歲以後就沒有人擁抱我了。”
他也不是故意賣慘,就是忽然想到了。
歐蘭不知道如何安慰紮克裡,他想了想,幹巴巴的道:“我八歲就沒人抱了。”
紮克裡驚疑的看着他,緩緩道:“我十二歲的時候父母雙亡。飛船爆炸,隻有我一個人幸存,我成了殘廢。家族抛棄我,祖父把我撫養長大。”
歐蘭一愣,不由開口道:“我五歲媽媽去世,八歲姆媽被趕走。父親讨厭我。繼母假惺惺的對我,把我當成商品,因為我是個omega。”
兩人面面相觑。
他們各有各的慘。
“要不然,再抱一下吧?”紮克裡提議道。
歐蘭有了正當的理由,立刻抱住了紮克裡。
他把腦袋埋在alpha的肩膀上,悶悶道:“還是你比我更慘一點。”
紮克裡不由得摟緊了omega,低聲道:“可你比我早慘好幾歲。”
歐蘭抿了抿唇,想反駁,一時間又不知道從哪裡反駁。
他們在搞什麼啊,說這些無聊的話。像兩個沒人愛的可憐蟲,互相取暖,互相慰籍。
歐蘭想到這兒,腦子裡突兀的冒出了一個念頭。這個alpha很孤獨,他在渴求着什麼。
他下意識收緊了雙臂,給予對方一個擁抱。
不為什麼,就是想抱而已。抱着“床墊”睡覺更舒服一點。
就當是履行義務。
*
alpha感受到了他履行義務的決心,一個緊緊貼合的擁抱持續了很久很久。
歐蘭被抱出了一身薄汗。
他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問紮克裡:“你幾歲?”
紮克裡:“25。”
歐蘭一驚:“比我大七歲,你是個大叔!”
紮克裡:“……”
紮克裡展開了他的報複行為,捏屁//股。
歐蘭大叫:“臭流氓!”
臭流氓再捏一下。
歐蘭:“還敢捏!你抱夠了沒有?”
紮克裡遺憾收手:“再抱一會兒。”
過了一會兒,歐蘭又問:“為什麼讓我看那種書。”
紮克裡:“你我都沒有接受過那方面的教育,得提前學習。”
歐蘭的臉紅了。
“老處a……”他小聲罵道,罵到一半聲音變了調,對紮克裡怒目而視。
紮克裡收回捏屁//股的手,坦蕩道:“很快就不是了。”
歐蘭的臉更紅了。紅得像血管爆了一樣。
*
歐蘭以為紮克裡在開玩笑,結果當晚,兩人睡在了一張床上。
歐蘭剛洗完澡,頭發還帶着一點濕潤。
他抱住自己的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一邊警惕一邊不解道:“這是我的房間!”
“你有沒有發現房間變大了?”紮克裡比劃了一下寬度,自顧自的道,“我把你和我的卧室合并了。”
紮克裡:“陪我睡覺,這也是你的義務。”
歐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