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慢慢收拾,我有點事,先走了。”
走到門口卻又折返,“對了,過來錄指紋鎖。”
說着紀白自然地抓起她的手腕,陸以然任由他牽着到門口,把食指放在指紋鎖上收錄。
任由他牽引着完成錄入,陸以然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
之後紀白離開,隻剩她一個人站在原地,低頭盯着自己的手呆了許久。
她這是怎麼了,這有什麼好矜持的,不就是牽了下手腕麼…
真是見鬼了,明明從小到大,牽手也尋常不過。
她扇了扇風,徑直推着一大一小兩個行李箱走進主卧。
房間裡,目之所及的一切,的确已經抽離掉所有紀白存在過的痕迹。
主卧自帶衛浴,落地窗視野寬敞明亮。
算他還有良心。
之後陸以然花了漫長的時間收拾東西,幾乎就要筋疲力盡。
今天一大清早紀白又是不到七點半就到她家敲門,本來就沒睡夠,再加這好一通勞動,陸以然甫一倒在床上一沾枕頭,就不覺睡着。
直到被敲門聲驚醒。
“睡到現在?真有你的,我看你可以去申請吉尼斯世界紀錄。”
“還不是你大清早…”陸以然伸着懶腰開口道。
坐起身看到窗外天際渲染出的漂亮霞光意識到這會兒已是黃昏,陸以然又想起什麼,止住話頭,轉變了畫風,“你管我呢。”
“别以為領了證你就能管我了,我們約法三章,平常就還是互不幹涉,隻在家人面前裝一裝。”
“嗯…還有,如果彼此遇到喜歡的人,就及時終止關系。”
其實最後這句有她作為cp粉的私心,如果紀白真跟謝清宜修成正果,那她求之不得。
“互不幹涉?”紀白一步步靠近她,“大小姐,你有沒有良心。”
“在此之前我們認識二十六年,前二十五年你不說互不幹涉,現在就變成互不幹涉了?”
“那…不是現在情況不是不一樣了嗎…”
紀白抱着手臂靠在門框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不一樣?那你倒是說說,現在是什麼情況?”
陸以然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你少明知故問,就是...假結婚啊!還能有什麼情況!”
“行,聽你的。不幹涉就不幹涉,我也沒那麼多空幹涉你。”紀白裝作一副灑脫的樣子攤攤手,“我下周進組,拍攝至少三個月,别太想我。”
誰要想他,陸以然錯開視線。
“家裡每周兩次會有阿姨上門打掃,貓交給你了。”他接着說,而後話風一轉,“還有,今晚想吃什麼?”
“别誤會,我可沒有一點要‘幹涉’你的意思,但反正我也要吃飯,你确定不一起吃?”
陸以然抱着手臂,狐疑地打量着紀白:“你會做飯?”
紀白已經轉身往廚房走,頭也不回地抛來一句:“不然呢?你以為我是怎麼活下來的?”
“想給您做飯的人怕是從這兒排到巴黎吧。”陸以然撇撇嘴跟上去,靠在廚房門框上圍觀。
隻見紀白熟練地系上圍裙,從冰箱裡取出食材,動作行雲流水,俨然一副大廚做派。
完全不像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明星。
倒跟她寫的cp文裡那種居家人夫感完美重合。
“喲,看不出來啊紀大明星。”陸以然故意拖長音調,“您這雙手,不是用來簽名的嗎?”
紀白頭也不擡地切着菜:“我會的可多了,你要不要都試試?”
陸以然瞬間紅了耳根,“流氓!”
紀白笑出聲:“我說的是彈鋼琴、打籃球、修電腦,你想哪去了?”
“……”
陸以然懶得搭理他,回房間泡了個澡。再下樓,餐桌上俨然一桌饕餮,三菜一湯,色香俱全。
不得不說,紀白的廚藝讓她吃驚。
畢竟按照自己對他的行程的了解,一年到頭無縫進組,鮮少空閑時間,陸以然的刻闆印象很難把這樣的人跟做飯燒菜這種事聯系起來。
“這些…都是你做的?”陸以然不可置信。
紀白挑眉:“不然呢?難道這個房子還能天降一個田螺姑娘?首先排除陸大小姐。”
清蒸鲈魚、白灼蝦、上湯菜心和一道菌菇湯,都是她愛吃的。
大饞丫頭屬性使然,陸以然迫不及待坐下美餐一頓。
“天!這也太好吃了吧!”陸以然大快朵頤,幸福得眯起眼睛。
紀白面帶笑意,撐着下巴注視着她不算雅觀的吃相,“好吃就多吃點吧,畢竟接下來三個月你都沒這口福了。”
吃着吃着,陸以然cp粉屬性大爆發,突然很想從面前的正主本人身上套出點她cp的糖來嗑。
雖然顯然不怎麼禮貌,她不就成了不圈地自萌沒邊界感的那種人了。
不過不能問也沒關系,反正她可以臆想,反正之前一直是這麼嗑過來的。
于是便開始發揮豐富的聯想力,全自動腦補起紀白給謝清宜下廚的場面。
腦内妄想不由讓陸以然嘴角勾起cp粉标志性的姨母笑。
直到耳邊真切傳來紀白的聲音把陷入遐想的她拉回現實:“怎麼?和我結婚就這麼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