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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朗劇院不遠處的酒館裡,有兩位酒客低調地對坐在角落的圓桌旁,可二人的氣質和容貌還是頻頻引起周圍人的側目。
“西蒙,你真的考慮好了嗎?”
西蒙放下酒杯,不羁地笑笑:“你看我這樣,難道是沒想好的樣子?”
“……可你也清楚,單用……美貌、悸動換來的财富和愛情是虛無的,一拍就散。雖然我知道我不應該對你的生活指手畫腳,但如果你不能……把這種關系完全穩定下來,那麼我還是覺得,你應該給自己留一條路。”
西蒙抿了一口酒,溫滑的液體總是能讓人短暫地抛掉煩惱,什麼也不必想。
“霍奇,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你還不知道我?”
西蒙一向不會精打細算,或者說他懶得精打細算,他沒有什麼羁絆,做事全憑喜好,永遠都活得潇灑體面、風風光光。
“哈,也是。其實我還以為你會演完這部劇再走的,畢竟那麼爛的劇本,你在看過之後都願意賞臉來一趟。不過後來一擋着大家的面兒,高調地宣布‘走人’讓我有些摸不着頭腦——這不是你的作風啊。”
西蒙一隻手拄着腦袋,另一隻手伸出修長的兩根指頭撥弄着酒杯玩,不明意味的笑笑:“本來是打算演演的,但是……哼哼,又反悔了。”
霍奇朝他投向詢問的眼神,可西蒙卻沒有要多做解釋的意思。
西蒙擡眼:“你呢,還打算在劇院耗着?連排練都沒有了,這劇院離完蛋也不遠了。”
霍奇搖搖頭:“實不相瞞,我也不知道自己還能留多久了。”
西蒙抛去一個疑惑的眼神:“怎麼,你決定辭職了?薇薇安肯放你走?”
霍奇苦笑:“不,我并沒有想好辭職之後去幹什麼,但我的确不想在這裡耗着了。盧比不同意我停職一個月陪妻子生産的請求,卻又雇了新的布景師,還說什麼……我原來的工資要和新來的布景師對半分,這真的是……”這句話說出來,霍奇自己都氣笑了。
西蒙面無表情,态度冷冷地聽着:“哦,是嗎。”
“确實是這樣,這次新劇的布景我一點也沒‘摻和’,于是工資也順理成章的落到别人的腰包去了。”霍奇自嘲地笑笑,“那個新來的布景師一來就示威,告訴我‘我們兩個誰能拿到工資各憑本事’,呵,真是被狠狠擺了一道啊。”
西蒙垂眸,眼裡滿是戲谑:“既然連待遇都不如從前,那還待着幹什麼,早點回家陪老婆吧。”
霍奇沒有答話,他還是有些顧慮。老婆即将生産,孩子出生後的花銷是個問題,如果離職,那麼能不能立即找到合适的工作,又是一個問題。他是一個面對大事有些畏手畏腳的人,即使正确道路就在眼前,但他還是會因為一些潛在的因素而搖擺不定。
看着霍奇皺起的眉頭,西蒙像是又想到什麼:“哦,對了,至于我為什麼不演這場戲,還有一個原因是……女主演,讓我很厭惡。”
“?”
霍奇有些意外:雖然新演員是走捷徑來的,但西蒙并不是會介意這點事的人。
酒館昏黃的燈光幽幽地打在西蒙的臉上,說話時像是邪魅的鬼怪的嘴唇在翕動:
“霍奇,我勸你少跟她們講話哦,會髒了自己的嘴的。因為,那些女人……呵呵,是ji女呐。”
“???”
ji女?
霍奇瞳孔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