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玩笑并不好笑,場面一度陷入尴尬。
最終是以宋清晨強烈擔保絕不會讓餘京發生生命危險而終止。
對研究的過程與結果沒有絲毫興趣的餘京随着宋清晨晃晃悠悠離開實驗室,臨走前,餘京再次看了一眼研究所邊的高塔。
節點仍舊不知所蹤,但餘京對此已然興緻缺缺。
他暫住于基地的臨時安置所,并于七日後跟随宋清晨所在的幸存者分隊外出執行任務。
在護士的幫助下,餘京的左眼被蒙上眼罩。
臨到出任務時,餘生一如既往地吵鬧。小團子始終記得他上一次渾身是傷,奄奄一息的場景,堅決不要被獨自抛下。
除了餘京,周遭沒有任何人能安撫他。餘京最終還是妥協,帶上他一同前往任務點。
“基地臨海,所以我們需要定期前往海邊進行對海洋的污染監測并對周遭存在的數量衆多的污染生物進行處理,避免它們繁殖過快對基地和周遭的環境造成更嚴重的危害。”
此次參與任務的分隊加上餘京共有十三人作為戰鬥力。宋清晨駕駛着越野車對餘京進行科普。
随着距離基地越來越遠,餘京擡眼,透過玻璃窗,看着周遭變換的環境。
荒蕪一片,幹裂的土地之上,由于污染而變異的植株無處不在。偶爾能在飛馳的越野車外看見奔跑着向他們追逐而來,渾身黑色鼓包的變異生物,卻很快被訓練有素的幸存者分隊成員們組織着擊斃。
輻射強烈的直射陽光下,所有人内裡都穿着防護服。
“餘先生,您要做的很簡單,收集一試管的海水。”她熟練地将車停在海岸邊,“我們小隊的其他人會進行對污染生物的消除。”
随着她的話音落下,海岸邊停下了4輛車。他們處在一個較高的海岸邊,整個地形呈現一種傾斜的角度,易守難攻。
訓練有素的幸存者分隊人員利落從車上下來。
餘京單手支撐着下颌,斜睨着窗外的景象。遙遠處,海浪翻騰的海平面,深黑色的光在赤紅色的暗沉天空下顯得極其不詳。
待到其餘人都從車上下去之後,他才背起裝着餘生的運輸包,不緊不慢跟在他們身後。
宋清晨擡起手腕,通過腕表設置了一個時間後,對着所有人道:“此次任務時長,半小時,希望大家能盡快完成任務,不要讓手環上的生命檢測燈熄滅。”
她緊跟着走到餘京跟前,低聲道:“餘先生,會有2個分隊成員跟着您一起去,他們會盡量幫您處理路上可能遇到的麻煩。”
話音剛落,站在宋清晨身後的兩個高大男人在接過宋清晨遞來的另外兩支試管後随手别在作戰服腰後的扣中。
他們上前,試探着對餘京道:“餘先生,我們的任務時長是20分鐘,希望您能盡快開始行動。”
餘京看着周遭接受了任務後迅速向四面八方分散開的人群,低頭看着手裡的半透明的試管,嗯了一聲。
四周零星分散着大片化為尖刺,淌着黑水的變異植株。
由于在海岸線邊,下方的岩石距離此處幾乎有着七十多米。除了海水拍打焦石的聲音,再沒有任何動靜,安靜得太過徹底。
餘京背着一如既往裝在搬運包中的小團子,向着海岸線下的海邊而去。
漆黑的海水散發着令人難以接受的惡臭。
跟随在餘京身後的兩人保持警惕,時刻提防着四周。
手裡的試管并不大,不過十多厘米的長度,正正被餘京卡在指節間。
他沿途走到海岸邊,卻遲遲沒有動作。
“餘先生?裝上海水我們就能返回了。早一些回到車邊,等隊長和副隊他們帶着其他人回來就可以了。”餘京身後,一直保持着5、6米距離的其中一個男人見到他靜止的身形,發出疑惑的詢問。
餘京低着頭,透過渾濁發黑的海水,隻能依稀看見身後兩道模糊的身影。
他的眼底沒有任何波瀾,在詢問聲中默默地後退一步。
“餘先生?您為什麼不快點裝上海水?”
沒有間歇的詢問聲在見到餘京後退遠離海邊的動作後持續響起。這次換了一道聲線,依舊是從後方傳來。
“您為什麼還不動?”
質疑聲越來越響,甚至帶上不知名的激動情緒。
餘京不為所動。
“為什麼?”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