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迹,衆人不由的高看她一眼。
見雲重黎離開,葉清弦心下一慌,連忙詢問道:“阿黎,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其實她更想說,我的提議,你考慮好了嗎?
雲重黎聞言,步伐放慢了一瞬,他整個人隐匿在黑暗中,末了,微微側過頭,昏暗的燈光打下,隻能依稀看到他高挺的鼻梁以及冷峻緊繃的下颌。
“半月後,來王府。”
對方冷冷的撇下此話。
聽他如此說,葉清弦心中的石頭落地,一是不用再受牢獄之災了,二是提議對方有興趣。
但他信到什麼程度,就不得而知了。
忽然想到了什麼,她繼而再次出聲道:“還有一事......”
“我勸你不要太放肆。”
低沉的聲音蓦地打斷了未說完的話,對方眼尾掃過來的殺氣更是讓她汗毛聳立。
即便如此被警告,但葉清弦還是再遠去的腳步聲中,大聲喊道:“即便如此,可我還是想說,戲班子是我畢生的心血,若是不再了,那我也就不......”
“砰——”
牢門死死合上,掐斷了她的話。
葉清弦轉了轉眼珠,蓦地收住了聲,将“不活了”三個字爛在肚子裡。
再感受到背後有一雙眼幽幽的盯着自己時,她轉過腦袋,恰好對上了柳仙嬰那張花容失色的臉,有驚訝,有不解,但更多的還是恐懼。
“看什麼看!再看挖你眼珠子。”
葉清弦蓦地回過神來,差點忘了,現在的她可是個壞女人,剛剛那幕不惜身死也要護住戲班的人簡直不像惡毒班主的風格。
其他人死就死了,可作為故事主角的柳仙嬰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此地。
柳仙嬰還陷在懷疑中,但經此一吼,懸着的心放了下來。
是她的錯覺,班主何曾收斂過性子了,思及此,她不禁自嘲一聲,将頭埋在臂彎中,心底再次壓下了一隻沉重的石頭。
*
索羅王的威名人人皆知。
隻要他說戲班無罪,那便是無罪,隻此一句話,下面的人自會造出一些證據來,知府心知肚明,幾乎是頂着巨大的壓力将戲班無罪釋放。
可如此一來,宰相便不樂意了,一直行刺他的刺客未曾找到,而與刺客有瓜葛的戲班竟也完好無損的從牢獄走了出來。
遂宰相不得不懷疑刺客乃索羅王的蓄意安排,一時之間,兩人的關系勢如水火,朝中更是人心惶惶。
這個消息傳到戲班時,葉清弦正無聊的躺在葡萄樹下打盹。
距離上次見到索羅王,已經過去一月餘,對方自從将戲班摘幹淨後,竟像是忘記了她這号人,也忘記了兩人之間的承諾。
她曾按照約定上他的府邸道謝,可惜被趕了出來。
不過這樣也好,她也樂得清閑自在。
書中的時間雖然流逝的很快,可在現實不過一刻鐘時辰,算算,等到故事完結,也不過幾個時辰。
隻是她不知,本該死在索羅王劍下的班主,僥幸活了下來,會讓故事發生什麼樣的走向。
如今,宰相是認定了戲班和索羅王一夥,必不會輕易饒過他們,既然明的不行,那必然來暗的。
那屆時她還是逃脫了不了一死。
與其坐在這裡等死,不如主動出擊。
想到此處,葉清弦倏然睜開了眼,可陽光從架子的縫隙中照射下來,刺的她滴了幾滴眼淚。
正在她準備擦拭時,下人來報,說是索羅王來了,陣仗還不小。
心中一閃而過詫異,葉清弦不禁冷笑,從前不過是傳聞,但此刻雲重黎的行為可謂是坐實了他們之間的關系,怎麼摘都摘不幹淨。
她吩咐,讓這些人去上房,好生招待,她随後就到。
那刺眼的白光竟一直刺的她眼淚直流,即便來到緊閉的門前時,還再冒着淚珠。
屋子裡的全副武裝的侍衛得到了指令,退了出來。而葉清弦便在他們狐疑的目光中正大光明的走了進去。
随着輕微的合門聲,房間裡歸為寂靜,幾乎落針可聞。
巨大的屏風将兩個人隔離開來。
但透過輕盈透體的畫面,依稀可見内堂坐着一個人。
葉清弦怔了怔,正要開口,可對方竟先一步出了聲,看上去有些不可置信:“你......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