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這是什麼意思......
葉清弦汗顔。
看她不解的模樣,雲重黎替她解釋:“你在夢境中,總是呼喚這個名字。”
出現在夢裡,可能是認識的人吧,情緒外洩也在所難免,就如同她被傷透了心會哭出來一樣。
可是怎樣的誤會,會讓雲重黎認為對方是自己的夫君,她踟蹰半響,不确信問道:“那我總共喊了這個名字多少聲?”
雲重黎裝作了無其事,似是思索,而後淡然道:“嗯,我沒有細數,總該不多不少,九十九聲半吧,最後一個“七”字還沒出聲,你便醒了。”
葉清弦:“......”
好家夥,有零有整的,這叫沒細數?
不過更讓葉清弦心塞的是,自己居然在夢中呼喚了一個男子的名字将近百次,若不是和對方有仇,那便是情人那一波了......
她前腳剛确信自己沒有對陳玉竹動情,後腳就又來了一個。
這人誰啊,總不會是陳玉竹。
她隻記得夢境中最後一個人有着碧綠的眼眸,而且身上還有一種憨傻感,她總不能喊的是那個傻子吧......
不知想到了什麼,她眼皮狠狠跳動,不禁慢慢擡起眼眸,看向坐在對面的雲重黎。
一樣的眼眸,但他渾身卻透着深不可測和經年的沉重,絕不是夢境中那個男子。
“阿清還沒有回答我,他是你的誰。”雲重黎雖是笑着看着她,可這笑意卻不達眼底,“你不是修的無情道嗎?何曾有過夫君?還是說,之前的種種都是阿清哄騙我?”
葉清弦不禁喉頭一緊。
不由得想起了雙修一事,萬不可讓魔王動怒,就在她準備糊弄過去時。
就聽雲重黎沉聲道:“阿清可不要騙我,我若是想知道真相,會有一萬種方法。”
這話帶着威脅。
葉清弦心中躊躇一番,欺騙也不行,事情的真相她又不知曉。
而魔王若是對她使用搜魂術或者其他更為詭谲的密法,那麼她活了兩世的秘密就兜不住了,那麼身為前世“惡名昭著”的魅心女身份也就會因此暴露。
思及此,她硬着頭皮道:“曾經我在文書白的故事中,告訴過你關于“窺探嫂嫂玉足”一事,這件事不是假的,是真實存在的。”
說到此處,她悄悄的看了眼對方,隻寄希望于他還能記得此事。
而雲重黎遲疑了一番,顯然沒有忘記。
見他還算鎮定,葉清弦大有豁出去的态度,接着道:“那時候我還沒有修無情道,因為第一任夫君的無情讓我傷心,但是他弟弟的出現卻讓我再次相信了愛情,可後來,他還是将我抛棄,竟不惜起了殺心,想要将我從此抹除在世上。好在我身份不俗,被哥哥救回,從此改修無情道。”
說完此話,葉清弦的心幾乎跳到了嗓子眼,這樣縫合故事,也不算欺騙魔王,她确實有一場荒誕的婚禮,也确實遇到了陳玉竹的弟弟,後來也确實死了。
嗯,這一切沒毛病。
至于魔王信到什麼程度,她就不得而知了。
隻見雲重黎沉吟良久,心中有一番滋味說不出,慶幸的是那個意圖染指嫂嫂的弟弟不是他,更不是害她再度傷心之人,但卻有一瞬間的失落,她的故事裡從頭到尾都不曾有過他.......
四目相對之下,葉清弦不好意思偷偷瞥開眼,隻寄希望于他不要刨根問底。
雲重黎卻直勾勾的看着她道:“所以......我現在是你的第三任丈夫嗎......”
葉清弦:“......”
呃......大概算吧......
她昧着良心點了點頭。
雲重黎沒說話,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也同樣點了點頭,隻是眼中又有了别樣的情緒,因為那一瞬他想到了自己在對方體内種下的情蠱......
他還從未出現此刻慌亂如麻的神情,不禁站起,有些心不在焉道:“法器我先帶走了,你......好好休息......有任何不适可以用這個喚我。”
說着,他便遞來一個骨哨。
“這是......?”葉清弦遲疑了一番,怎麼看着像是從哪個屍體上扒拉下來的骨頭。
“嗯。”雲重黎沒有正面應答,隻是慌不擇亂的避開她的視線,“以後你若遇到危險,隻要吹響此物,我便可以第一時間出現,這樣......”
這樣......你就不用倒在其他男子的懷中。
可後半截話,雲重黎沒有說出口,隻将東西塞到對方的懷中,而後逃荒般離開了此地。
聽見房門緩緩閉合的聲音,葉清弦重重的的松了口氣。
整個人如脫水的魚,癱倒在床榻上,不禁為自己的小聰明竊喜:這麼一看......雲重黎還是挺好哄的。
思及此,她不禁手中把玩兒着骨哨,其上還帶着血迹,卻已經和晶瑩剔透的骨身融為了一體,拿在手中冰冰涼涼。
而她整個人竟不由自主的清爽起來。
這東西不錯,不過,這玩意到底是屍體上哪個部位呢?
*
雲重黎當然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