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惗點頭,揮揮手:“嗯,拜拜。”
奚詞也不多說什麼,挽上一旁看孟詩情和宿朝咋咋呼呼讨論海底撈鍋底做法的姜畫意,又喊了聲:“情情!我們走吧!”
“好的好的。”孟詩情應了聲,邊走還不忘道别,“拜拜啊學長!這個海底撈真的很好玩啊我回頭給你發配方!”
“好啊,拜~”宿朝回了個“OK”手勢。
三個女孩子的背影逐漸走遠,宿朝這才想起來留下來的自己沒事情幹。
于是他轉頭去看好兄弟:“兄弟啊,那我們接下來幹嘛去?”
陳一訴:“我們去抓娃娃。”
“可以啊可以啊!”宿朝連忙掏出手機,想找家店買遊戲币,“哥的抓娃娃技術史無前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什麼抓不上來找我肯定行。”
“别信。”陳一訴湊到黎惗耳邊說,“抓娃娃運氣最衰的就是他。”
“嗯……其實我抓娃娃運氣也挺衰的。”黎惗尴尬說,“大概就是,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掉下去。”
抓娃娃這件事還真看運氣和概率。
黎惗第一次抓娃娃是和裴聆也宴傾簌,一人一百個币,結果這兩個番茄教的抓到九個十個,自己一百個币六個。
疑似被娃娃機做局了。
雖然娃娃機裡的那些娃娃也就那樣,可是直接買和釣上來的樂趣就大不相同了。要是釣上來自己特别心儀的玩偶,黎惗想,自己能有一整天好臉色。
“沒事。”看到他這副小貓垮臉似的表情,陳一訴就想上手摸他腦袋。
也就真的這麼做了:“我給你抓,或者我的遊戲币給你抓。”
“也行。”黎惗這回沒有叫他别碰自己的頭發,他有點免疫,或者說擺爛了。
愛摸就摸吧,反正也不會怎麼樣的,頭發髒了還能洗。
宿朝在屏幕上戳戳戳,支付完成後擡頭一看,這兩個人都貼一起蛐蛐他了,不由抗議:“我運氣哪衰了?我哥都說我運氣好。”
陳一訴心中暗自歎氣,你哥是不是敷衍的你心裡清楚。
“不對。”宿朝的表情凝滞一瞬,似乎是看到了什麼,“兄弟,你倆二人世界去吧,我有事了。”
他的表情一下子變得有些陰沉,幾下點了退款,就往一個方向走了。
陳一訴順着他走的方向看了一眼,忍不住小聲驚呼:“這也太巧了。”
“啊?什麼?”黎惗也轉過頭去看,可他隻看見密集的人群,左瞧右瞧都沒發現什麼怪異的地方。
“什麼很巧?”
陳一訴回過頭來,又摸摸他的腦袋:“倒不是很重要,我們走吧。”
黎惗一邊被他帶着走,一邊說:“不要當謎語人。”
陳一訴漫不經心,好像這和喝白水一樣平常,解釋:“沒什麼,就是他看見他哥哥了。”
“一看見他哥他就跟着走。”
黎惗:“……?”聽着像個随從。
黎惗:“那他很愛他哥哥了。”
“……其實他和他哥。”陳一訴猶豫道,不知道該怎麼具體形容,“關系并不好。”
“啊?”黎惗不理解,“那他還……?”
“他們兄弟間的愛恨情仇吧。”陳一訴擺擺手,示意自己不知道更多内情了。
“與其談論這個。”他将話鋒一轉,“惗惗,我有一個關于婚約的猜測。”
“什麼?”
陳一訴:“我在想,讓趙女士改變目的的,是不是你媽媽?”
為佐證自己的觀點,他說出了關于那張照片的事。
“事實上我不太記得那個女人的樣子了,趙女士很寶貝這張照片。”陳一訴說,“但是照片後面,确确實實寫了一個黎明的’黎‘字。”
“還有就是,你之前耳機裡放的那首曲子,《Midsummer Night Exodus》,我其實很早就聽過,也是在趙女士的書房。”
陳一訴偏頭去看他,輕輕笑了一聲:“好巧合,惗惗,真的是巧合嗎?”
黎惗忽然停在原地不動了。
他不禁垂眸。
好值得深思。
《Midsummer Night Exodus》根本就不是什麼大衆作品,趙阿姨的書房裡藏了一首小衆到音源都難尋的曲目?
黎女士的作品在剛出世時确實可以說是小火一把,但在她去世之前,她也隻到了小有名氣的程度,去世之後沒有新作品加持,很快便查無此人。
……誰讓莉奧拉赫這個名字屬于黎谧,是一件鮮有人知的事?
她是自由作曲家,她沒爆過中文名。
所以也幾乎無人知曉,莉奧拉赫不是擱筆,而是離世。
“惗惗,惗惗?”
陳一訴喊了他兩聲,可他就和沒聽到似的。
他現在有點理解奚詞為什麼擔心黎惗會走丢了,這樣看起來,确實容易走丢。
“嘿嘿嘿你來追我呀~”一個小男孩穿梭在人群裡,轉頭朝身後的男孩做了個鬼臉。
一到暑假,頑皮小孩全從學校裡放出來了。那些精力旺盛的頑皮小孩,到哪裡都吵吵鬧鬧跑來跑去。
尤其商場地帶,打打鬧鬧的小朋友特别多。
陳一訴定睛一看,這方向是要撞到黎惗身上的樣子,一下子伸手扯住黎惗的手腕,往身邊一拉。
與那小男孩正好擦肩而過。
他松了口氣,還好自己手速快。
他手腕好細。陳一訴莫名想到。
好細,自己一個手就環住了。腕上有點空,感覺戴點什麼會更好。
比如……帶細鍊條的手鍊?
他設想了一下大概畫面,銀色的鍊條垂落下來剛好到手心上面的位置,随擡手的動作滑落到手臂上……
好像很适合給他戴一條手鍊。
一定,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