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安于燒了壺飲用水,先把茶具用熱水沖洗,做了簡單消毒,然後數了六片茶葉放在兩個茶杯裡,倒上水,合上茶蓋。
泡了差不多一分鐘,熊安于上下滑動茶蓋,撇去茶沫,對佘不白說:“可以喝了,你嘗嘗這味道喝不喝得慣。不喜歡的話很正常,有些人并不喜歡喝茶,覺得茶葉苦澀,但這個大紅袍帶有回甘,你應該能适應。”
茶葉是獨屬于三等公民的奢侈品,熊安于怕他還懷疑自己的身份,語氣中隐約帶着點傲慢,多說了幾句。
她這話像是在說:你一個廢人怎麼可能喝過茶葉這種好東西,能喝上就行了,還敢怕苦。
佘不白默默無言,學她的樣子,茶蓋繞着茶杯邊緣打圈,抿了一口茶水。水都被茶香覆蓋,香氣馥郁,味濃微甘,其中夾雜的一絲苦味反而錦上添花。
喝完一杯茶,身體的寒氣都驅散不少。自從來到這個藍星後,他的生活似乎變得不一樣了。
準确地說,是遇到熊安于後,他似乎改變了一些想法。
佘不白把茶葉盒往她面前推了推:“既然你喜歡這個,送你了。”
“真的,太好了,以後我每天都給你泡茶喝。”熊安于激動地握住他放在茶葉盒上的手。
佘不白知曉這盒茶葉的珍貴性,但一個三等公民見慣了好東西,不該有這樣喜形于色的舉動。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心底對她身份的懷疑更深了。但‘黑’的警告一直萦繞在腦海裡,他沒有把懷疑展露出來,甚至還要幫她隐瞞身份。
“能喝上您泡的茶,是小人的榮幸。”
他一點也不适合谄媚,說的話幹巴巴的。熊安于拿起剛用過的茶杯,丢入自動洗碗機。
光提醒道:“晚餐時間到了。”
熊安于撸起袖子做了一鍋海鮮雜燴粥,裡面放了各種海鮮,光吃海鮮就能吃飽的程度。
兩人大快朵頤一餐,相繼進入蒙古包内。她摸着撐起來的毛茸茸肚皮躺在床上,佘不白側躺在她身旁,手也搭在她圓鼓鼓的肚皮上給她順毛消食。
*
“咕咕。”
熊安于被鳥叫聲吵醒,看了眼時間還不到五點。她一般六點起床,結果就因為一聲聲鳥鳴少睡了一個小時。
她抓着頭頂的鳥窩頭,繞着身體噴了一圈新買的身體清潔劑,最後噴了一下口腔。身體清潔劑隻要一噴,身體瞬間便會幹淨,都不需要洗臉、洗澡、漱口了,十分方便。
她推開門,準備找小鳥問罪。
燈籠閃着暖紅色的光,另一側的鳥籠裡多出一隻身穿白色絨毛的白鴿,看起來很美味的樣子,她想起很久沒吃過的烤鴿子,鴿子湯,咽了下口水。
食槽裡的玉米粒一粒不剩,她正準備吓唬它幾句,讓它知道誰才是這裡的老大。
白鴿撒嬌道:“主人,我餓了,飯飯,喂我。”
語氣聽起來像是個嬌妻,“主人”又是什麼鬼稱呼?
也不知道這鴿子從哪裡學來的話,難道她終于又要見到其他人了。但這種人還是少見為妙,免得污染她的耳朵。
熊安于撫摸着它頭頂一片倒三角黑毛,籠子沒有設置門,她抓了一大把玉米粒,通過方正口子,放在籠子裡的食槽裡。
白鴿的眼睛烏黑發亮,吃完後,就這樣看着她,熊安于最受不了小崽子們這樣看她了,連忙又補了兩把黑豆,把食槽填滿到溢出來。
白鴿讨好道:“主人,我會乖乖的哦。”
熊安于闆起臉道:“不要說這個稱呼,我叫熊安于,直接喊我名字。”
白鴿也是很機靈的,立馬改口說:“好的,熊安于。”
見它乖巧的模樣,摸着羽毛下沒幾兩肉的鳥肉,打消炖鴿子湯的想法。不過是多隻白吃白喝的鴿子,她還是養得起的。
熊安于提起一直放在火堆上挂着的海鮮雜燴粥,還剩半鍋,省着點吃今天都不要做飯了,又往火堆裡丢了三個土豆,當主食。
她拎起一個熱騰騰的土豆,切成小塊,拌到鳥槽裡。白鴿吃的頭也不擡,吃完後,從她專門留下的通行口子裡飛出來,落在她一側肩頭上。
她洗幹淨沾着土豆皮碳灰的手,取出光裡昨天處理好的竹子繼續做竹沙發。
白鴿睜着一雙豆豆眼看她把一根根竹筒拼接在一起,漸漸變成一張‘L’形狀的沙發。
白鴿從沙發這頭飛到那頭,從扶手飛到她做的竹坐墊上,繞着竹坐墊走了一圈,直接把竹坐墊叼在嘴裡放在鳥籠裡,窩在坐墊中間合上眼。
見它把竹坐墊當做鳥窩,鳥籠裡的食槽筒按它的食量小了一點,熊安于劈開一節粗竹筒,兩半竹筒一個當水槽,一個當食槽,裝滿食水放在一角,鳥籠裡還剩下一角。
她專門在個人市場上買了個小型鳥類的全自動排便器,按在這裡。全自動排便器自帶清潔、祛味功能,除了需要一個月換趟污水,都不需要她管。
做完這些,熊安于才把竹沙發的視頻發給熊代。
熊代依舊爽快,收到視頻的第一時間便轉給她一百萬星币,并且附贈一個請求。
“我看你門上那個竹籠子做的精緻奇巧,還有什麼竹制品嗎?我都要了。”
竹制品的編織手法她隻會十多樣,基本上一通百通,還不如一次性把這塊的生意都賣給熊代,她也省心早點還清貸款,又不用再找其他賣家扯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