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敢做,她還怕長針眼呢。
蘇秋水左右為難,她想出去,但思月肯定在門外守着,必然走不了。
算了,就當是提前學習了,她可是最擅長學習的大學生,熬一熬時間就過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高大的影子發出低吼,陳淺淺嬌嗔道:“叫别人聽見怎麼辦啊?”
蘇秋水滿臉無語,她一定是故意怎麼說的,畢竟蘇秋水真的是這本小說裡的NPC。
那人伸手撩起帷帳,陳淺淺又跨坐在他身上,攔着他不許他離開:“阿澄,再來。”
兩人換了個觀音坐蓮的姿勢,很快又進入了戰鬥狀态,隻有蘇秋水一個人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水漬聲越來越大,蘇秋水不堪其憂。
時至三更,帷帳裡的動靜才慢慢平息。
一隻纖細的手撩起床紗,陳淺淺披上單薄的素色睡袍系好帶子,繞過屏風走到昏昏欲睡的蘇秋水面前。
她困得兩隻眼睛都睜不開,隻要能讓她回去睡覺,陳淺淺提出什麼無理的條件,她都可能會答應。
反觀陳淺淺,精神抖擻,見蘇秋水這個模樣,話不多說倒了一杯冷茶直接潑到她臉上。
茶水從發間順着臉頰流到脖子,又流到衣衫上,蘇秋水徹底清醒了。
她的衣領被陳淺淺揪着拉近,隻聽見她在耳旁幽幽開口:“蘇才人,你本無辜,可你千不該萬不該做的就是,靠近阿澄,所以,幾日後的先皇下葬,你便陪他一同到黃泉路去吧。”
蘇秋水側過臉看她,陳淺淺面容姣好,美麗的女人像一朵帶刺的玫瑰,任誰靠近,都免不了被紮傷。
蘇秋水百口莫辯,她并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隻是男主到她的住處避雨,她就得死,真的是無辜。
回到新湘苑,柳青青的屋裡已經熄了燈,阿魚也已經睡下了,蘇秋水拖着疲憊的身子倒在床上,臉一沾枕頭就睡着了。
隔日中午,蘇秋水才自然蘇醒,腦海裡浮現出陳淺淺的話,就煩得錘床。
她這麼好心給上官澄開門做什麼,就應該讓他淋着雨出宮,這下子好了,真把自己小命搭進去了。
阿魚察覺屋裡的動靜,知道蘇秋水醒了,邁着小碎步進屋,還沒觸及帷帳,就見蘇秋水一個鯉魚打挺起身。
她探出頭看了看阿魚:“今日是不是三月十二十?”
阿魚怔了怔,不知她為什麼問,還是乖巧地點了點頭。
每逢一個月的十日、二十日,宮妃可以回家探親,隻消在宵禁前返回宮中即可。
蘇秋水跳下床,趿拉着珍珠繡鞋,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好,等阿魚回過神來,她已經坐在梳妝台前描眉了。
見她還站在原地,蘇秋水忙招呼她過來:“還愣着做什麼?快來幫我梳頭,待會我就要回蘇府。”
阿魚手忙腳亂地拾起梳子,為她挽了一個發髻。
蘇秋水見銅鏡中的美人隻插了幾個樸素的銀钗,伸手拔下,又從桌上挑了兩支金钗插上。
既然回去,當然要高調些,也讓那個慣會拜高踩低的明珠妹妹看看。
未時,蘇秋水坐的馬車才行至蘇府門前,兩座大石獅擺在門口,威嚴非常。
阿魚叩響了門把手,鬓發斑白的管家開出一條小縫,不悅道:“你找誰?”
蘇秋水把阿魚拉到身後,深吸一口氣道:“我找你家老爺夫人,睜開眼睛好好看看我是誰?”
管家從懷裡掏出了叆叇,看清楚是大小姐,這才大開府門放她進去。
迎面撞上了正帶着丫鬟小文出門的蘇明珠,她與蘇秋水向來不對付,哪怕蘇秋水因為她入了宮,她也不曾有過半分感恩戴德。
路容得下兩個人過,蘇秋水偏要擋在她前面。
她捏細了嗓子,繞着蘇明珠走了一圈,故意晃動頭上的金步搖:“喲,我道是誰呢,這不是蘇家二小姐嗎?這是要去哪啊?”
蘇明珠轉身:“我去哪都不用……用姐姐管,做妹妹的被姐姐管是應該的。”
見了她頭上的金步搖,蘇明珠直移不開眼睛,話語間也多了幾分讨好。
蘇秋水知道她見錢眼開,微微一笑道:“好妹妹,父親母親今日在家嗎?”
蘇明珠目不轉睛,小雞啄米似地點了點頭。
蘇秋水拔下那鑲嵌有寶石的金步搖,放到她手裡:“那你去把父親母親請到正廳,就說有大事要告訴她們,我再送幾根金簪給你,如何?”
一聽有禮物,蘇明珠樂得嘴都合不攏,又帶着小文回去了。
隻一刻鐘的功夫,她便把林雲和蘇建都叫來了。
兩人都溺愛這個女兒,因此,凡事都對她言聽計從。
誰料想,在正廳等着他們的,是蘇秋水。
林雲笑意盈盈的臉收起了笑容,沒好氣道:“你回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