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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屹川,你在做什麼?”
陳清松發來消息。
練習賽剛剛開啟,暫時代替陳屹川操作的選手上機登号,陳屹川站在他身後指揮他和整個戰隊。
練習要求全體成員屏蔽外界消息打擾,陳屹川開的靜音模式,因此陳清松逼迫感十足的足足幾十條消息,從他是幾點起的床追問到隊友吃的什麼、中插無數句細到不能再細的囑咐:
什麼進餐既要吃肉、又要均衡蔬菜...長時間久坐和緊盯屏幕,要做眼保健操或者吃葉黃素,每三十分鐘站起來舒展一下身體....
這些陳屹川全都沒有收到。
“張義,繞到王浩源後面幫他補一下,你左前方有一個,注意一下就行。”為了能同時看到全部人都屏幕,陳屹川全程得遠遠地站着,每天訓練時間,不少于八小時,十個小時是常事。
“對對對,快來救我!”
張義言聽計從,貓着身子悄悄繞過去,結果被敵方迅速發現并且擊斃。
“卧槽!你他媽的菜得摳腳!”
“旁邊那麼多障礙物都躲不過去,不能玩别玩了陳屹川!”王浩源罵到。
張義歎了口氣,王浩源激情輸出半天,這才發現自己罵錯了人的樣子,頓了頓突然改口,“...”
“不對,我還以為是你在弄呢,沒說你啊陳屹川!”
不是罵他,也指着他的鼻子罵了這老半天了,而且不是第一次。
王浩源呲牙咧嘴的沖陳屹川示意,說他習慣了不好意思,轉頭對着屏幕,以為沒人看見的時候,得意地壓不住笑。
也是讓他罵上陳屹川嫌棄他菜了,真他媽爽啊!
“.......”
訓練繼續。
一把遊戲玩得好,甚至可以把遊戲時長延長到一小時左右。
對現在對陳屹川來說,延長出來的這些時間,無異于淩遲。
遊戲角色死亡,還可以觀戰,不耽誤指揮,以往,陳屹川也确實是這樣做的,但今天他忽然就感覺到累,有些疲于張口。
他看了一眼王浩源。
不止是王浩源,“陳屹川”打成這樣,賽後肯定也是要被一群瘋狗似的人追着咬着罵爹罵娘的,“陳屹川”再也回不去了,從國一有望到省服都死活進不去,就是個賠錢貨,連繞後救一下隊友這種簡單操作都打不來,還不如死了。
“猴子!猴子來我這!我們倆埋一下!”
........
訓練室噼裡啪啦的鍵盤聲...
打到上頭的時候,王浩源開始調動隊友,除了已經死掉的“陳屹川”,其他成員慢慢融合,跟上他的節奏,雖然焦灼,但團結一心,也算勉強能吃下一個小賽點拿下勝利了。
張義坐在這裡格格不入度日如年。
“慢點慢點!穩住!”
“王浩源你小心!”
“Nice!!!卧槽!”
三個人合作将剛剛擊殺“陳屹川”的敵方打倒,瘋狂慶祝大罵對方、不盡嘲諷。
身為半個當事人,張義卻根本加入不進去,左右張望找不到話口見縫插針。
小小的訓練室被其中三個人炒熱氣氛,陳屹川始終沒有開口,默默低眉,看了看自己還綁着石膏塊的左右兩隻手。
“你,你流血了!?”
張義突然驚叫到。
“咋回事?!我靠,你固定你手臂的的那個啥插肉裡去了!你是不是亂動呢??你手不能動現在!”
——
陳屹川實在是不能理解。
王浩源為什麼就這麼恨自己?
他想讓自己暫時動不了是嗎?因為兩隻手都斷了,所以連鍵盤鼠标都不能碰。
“陳屹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