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在衆人的眼中從來都是優雅平和的,慢條斯理的,從未有過失态。
尤其是在走路的時候停頓的如此明顯。
印象中,即使是偶遇了師長,坎貝爾也隻會自然地轉動腳尖,不着痕迹地停下,自然得就像是早已在等待師長的大駕光臨了。
于是方辭廖不由好奇地問出了口。
見學長沒有及時回答,他托了托鼻梁上厚重的眼鏡。
朝學長目光所及之處看去。
但那裡空空如也,隻有一簇灌木叢和一個路标。
紮着銀白色高馬尾的Alpha聲音平靜而高雅,狹長的眉眼帶着天山雪蓮般的清冷,全然沒有任何異樣,重新擡起腳步,“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隻是覺得那塊路标和灌木叢挺搭的。走吧。”
“噢噢噢,好的。”
他連忙跟上。
也隻有在這個時候才能感受到學長作為Alpha的威壓了。
方辭廖歎了口氣。
***
我艱難地找到了場地。
怎麼找到的?!
通過路上裝飾用的路牌!
值得一提的是,上面的文字全部都被扭曲成了一個個我看不懂但十分精緻的字畫,據說是某個高層子弟的孩子覺得學院内的路标一點都不美觀,所以免費幫忙設計了。
如果不是我正好在圖書館裡看過這章的内容和那位Omega天馬行空的奇思妙想,恐怕我是真的一個字都不認識了。
由衷感謝,他竟然沒有直接把路标撤掉,而隻是在上面進行藝術加工。
……
請問這所學校是什麼天龍人的遊樂園嗎???!
***
遲到非我所願,但我就是遲到了。
我無fuck說。
更無fuck說的是,因為遲到所以這次的實訓課上要率先作為表率出場,而對手是一天八節課有九節課都在上機甲實戰課的A班。
“時一,時一在嗎?”
“一分鐘後再不回應的話就算是曠課了。”
“确定不在是嗎,好……”
“呼呼呼……”我發誓我已經用了自己最快的速度了,甚至預感到這次跑完以後我的腳踝多半是要進醫務室抱着醫務老師的大腿嗷嗷叫着求他給我打石膏。
但遲到就是遲到了。
我大口大口喘着氣,扶着D區訓練場大門的羅馬柱,連呼吸都有些不順暢,伶仃地舉起手,趕在被扣分的最後時限向正皺着眉頭的A班實訓課教官揮了揮。
——其他班是老師,隻有A班被配備了教官。
因為,隻有A班裡的學生有資質代表烏托邦軍校參加每四年一屆的學院賽,為學院争光,其他班?隻要能畢業不就行了嗎,你隻管交學費,剩下的你别摻和。
“老師,我,我,我路上出了點狀況。”
還沒來得及等我詳細展開進行狡辯,那位嚴肅的教官眉頭就擰的更緊了,他用最挑剔的目光看向我,片刻後,當着所有人的面撇了撇嘴,“你是怎麼進烏托邦的。”
我窩窩囊囊地把嘴閉緊。
“算了算了,算你運氣好,這次就不扣你分了,但是下次要是再遲到的話……”教官停頓了一下,語氣更加不近人情,“烏托邦軍校是軍校,什麼叫軍校,意思就是——你們,都是軍人!”
“軍人最重要的是什麼?啊?有人能回答的出嗎?”
“教練我知道——是服從——”一道迫不及待表現的聲音傳來,我這才注意到原來訓練場外面圍了一圈穿着拉拉服的Omega,其中最顯眼的莫過于擁有一頭如金子般璀璨金發的西爾萬大少爺了。
他毫不掩飾自己看熱鬧的的意思,雙手做喇叭狀喊道。
搞什麼……又不是籃球賽……
你們A班玩的真花。
教官似乎習以為常,并沒有要斥責的意思,而是表示了贊賞:“沒錯,連該被你們保護的Omega都知道軍人最重要的是什麼,但你們卻沒有一個人回答我。”
“我對你們很失望。”他的目光着重落在了我的身上。
随後我嘴巴都來不及張開,他就很頭疼般地說道:“軍人的服從定律中最重要的一點是什麼?”這次他沒等西爾萬再回答,就自己回答上了,“是時間!”
那你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的意義是?
“所以雖然我今天不會扣你的分,但該有的懲罰的還是要有的,”他拍了拍手,“就由你來作為D班的代表做出該有的表率吧,時一同學。”
“A班的同學們裡有誰願意和時一同學進行對練嗎?”
A班一片寂靜,就在我以為自己要罰站到下課的時候一道聲音響起。
“教官,我來吧。”
居然還真有人想要和我這個遠近聞名的病秧子對練啊,我絕望地擡頭一看,得,居然還是老熟人,陸恩。
怎麼哪裡都有他。
……
我不行了。
這個世界的未來真是前途無亮。
一眼看得到未來。
他能打輕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