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離緊追不舍:“哥哥陪我吃,我吃得香。”
酒弄一眼看穿,無非是想撒嬌讓他夾送菜肴罷了,這種活……
他一個邪神才不幹!
“本座在這陪着。”
桑離嘿嘿一笑:“所以哥哥是特地坐在窗口陪我吃飯的是麼?”
桑離很高興。
酒弄:“……”
他瞧着桑離興奮的側顔,實在想不通桑離這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
或許這就是沒腦子的好處吧?
大抵是阿财預見自己不必伺候桑離吃飯,而酒弄也不會伺候,所以給桑離送的菜肴都是能用手直接抓的。
他掐着點,在桑離吃得差不多的時候再推門而入,用洗淨的布細細擦過桑離手骨每一根指節。
桑離其實沒怎麼動,一桌子的菜隻吃了一些,但桑離卻道:“謝謝你啊阿财,今天感覺吃得很撐。”
阿财愣了下,無奈一笑:“桑公子今天吃的還沒有平時的一半呢。”
桑離愣道:“真的嗎?”
阿财有些擔心:“桑公子最近胃口不好嗎?”
倒也不應該是,進城前胃口是好的。
隻是今晚吃得實在太少了些。
阿财下意識看向酒弄,試圖從酒弄這得到什麼說法。
酒弄淡淡開口:“總有吃得多吃得少的時候,不必在意。”
聞言,阿财想想也是,便沒有太放在心上,把東西一收便離開了。
桑離還喜滋滋地:“看來我更好養活了!”
酒弄:“……”
阿财很快複返,給桑離帶來漱口的茶水,監督着桑離好好漱口才離開。
桑離打了個哈欠,走到床上躺下,骷髅貓跟過來搖搖晃晃的,像也吃飽了身體,桑離順手摸了兩把,問酒弄:“我好困哦,哥哥不來睡嗎?”
酒弄道:“還早,你先睡吧。”
聞言,桑離還想強撐會兒,隻是沒片刻就挨不住睡熟了。
不知是不是錯覺,待他一睡,整個長告山似乎都陷入了沉睡。
酒弄簡單給房間設了個陣,接着便起身離開。
長告山的傳說中,整個長告山的靈脈都很濃郁充沛,卻沒有辦法被凡人吸收利用。
在酒弄所看見的世界裡,也确實如此。
這些靈力落到凡人的身上,卻被彈開。
多年不被凡人吸收利用,靈力早就濃郁到溢出來,它們養育了一切,良好的種子,肥沃的土地,養活了一切和凡人無關的。
而它們滾動着,四散着,最後又卷到一起,朝着同一個方向前進。
白天時尚看不真切,到了晚上清晰可見。
酒弄跟着上去,随着它們一路前進。
一直走到了長告山的山頂,才隐約見懸崖之外有一道濃郁的靈柱,上頂天下通懸崖底,不知是從上流下,或是從下往上。
酒弄一個訣直接到了靈柱面前,擡手一撥,便将那靈柱撥出個洞來。
裡面似是與世隔絕的畫面。
并不是深不見底的柱洞,酒弄走進去時,腳上踩的是泥土。
許多隻靈獸在裡面跑來跑去,有一隻甚至迎面差些撞上酒弄,它緊急一個轉身,嘭地撞上了如棉花般濃郁到有了實質的靈柱,費盡力氣将自己拔出來後,便急忙地跑掉了。
泥土并非實心,酒弄猜測在這泥土之下依舊是個全新的世界,而這泥土已然足夠讓這些靈獸生活。
裡面空間不算很大,所以靈獸時常會撞上靈柱。
這些靈獸不太聰明,不過有靈力的滋養,都長得還算好看。
酒弄擡頭望向靈柱上部,果然隻見一團黑霧,大抵是上一層的泥土。
至于上一層有沒有東西在住……
酒弄擡手用術法一探,确定了。
這靈柱果然隻能長告山的活物進來,而這裡能跳進來的隻有被凡人逼至絕境的靈獸,它們被追殺至此不得不躍入靈柱之中,沒曾想靈柱中另有洞天,才叫它們得已存活下來。
而靈獸通常沒有多大的本事,能跳到更上一層的地方去。
所以,在這一層之下還有些靈獸,再往上則沒有了。
酒弄随手綁來一隻靈獸,擡手點在對方的額頭上。
不消片刻,靈獸口土人言,沖酒弄驚慌地叫道:“你你你,你是誰?你抓我做什麼?”
他掙紮着試圖逃離酒弄的禁锢,卻不得章法。
“告訴本座,這裡發生的一切。”酒弄淡淡開口,強大的壓迫力迫使靈獸冷靜下來。
“這裡……是長告山,我們都是這裡的靈獸,在多年前,一直被迫為凡人做事,直到遇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