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些都是盛焲根據,莫名陸陸續續多加載在腦子裡的信息猜測的。
總之,褚毓年心裡肯定有人。
而且離個人劇本殺青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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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焲又在褚助教的課堂上,盯着他本人走神了。
盛焲在内心反複地猶豫着要不要提醒褚毓年,白月光回來後,他們兩人聯手接管了家族的一切,卻引來嫉妒,被做了手腳,死于非命。
自從他莫名其妙有了這些意識碎片,有些徹夜難眠。
就像是突然手中又多了幾個故事情節的拼圖一樣。
也不知哪裡來的,可能是覺醒炮灰自帶劇情加載buff?
褚助教卻見不得盛焲為失戀黯然神傷,唉聲歎氣的模樣。
于是故意點盛焲名字:“盛同學,麻煩你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
盛焲:?
我在為他的悲慘結局煩惱,他卻想讓我社死?
矜貴的鏡片之下,狹長的鳳眸微眯:“坐下吧。”
?
少了針鋒相對,盛焲竟然覺得他語氣聽起來暗藏溫柔。
下課鈴聲響起,校花戳了戳盛焲:“你失魂落魄整整一節課了,怎麼啦?”
失魂落魄?
“我沒有……”盛焲暼了一眼講台上收拾着東西的修長身影低聲反駁。
校花剛想說什麼,卻瞧見門口的人影:
“盛焲,你男朋友來找你了”
清隽少年躊躇不定:
“寶寶,我們能不能談一談......”
盛焲轉過身去:“不能,沒什麼可談的。”
徐浒臉色有些陰郁,想來想去,都不覺錯在己身。
小學弟為此都哭着道歉好幾回了,實在沒必要大題小作,但轉念一想,盛焲也許是太喜歡自己了,才會如此吃醋,眼裡容不得沙子。
隻好等盛焲消氣下來,他再哄哄吧。
這是他第一次不知拿盛焲怎麼辦。
盛焲幾乎從未發過如此大的脾氣。
一直溫順,安靜,雖然有些冷漠,但那也是對着外人。
對他從來不會。
褚毓年邊收拾講桌上的東西,邊擡頭看過來,淡淡的視線不經意地在他們之間來回,喉結微動,最終垂下了眼皮,合起光腦準備離開。
盛焲沒動,隻是餘光瞧見平常下課一陣風,跑得比學生還快的大忙人褚助教今日動作特别的慢。
徐浒似乎寵溺地軟了下來,苦笑了一聲:“寶寶,我錯了。我們可不可以出去說?”
畢竟大課間的,引人側目。
盛焲默默地看着他,平靜地說:“我們已經分手了。”
四周頓時雅雀無聲。
校花都忍不住O着嘴,忘記了優雅完美的人設。
褚毓年手一頓,拿起的光腦又放了下來,一手撐在講桌上,另一隻手慢慢地把光腦重新打開。
徐浒的臉色刹那白了:“寶寶,别鬧了。”
他以為給了兩天時間盛焲鬧脾氣,周一見面哄哄就好了。
沒料到,盛焲竟就這樣直接公布了出來,态度堅決得像沒有挽回的餘地。
這怎麼可能?
他不由得反複回想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盛焲臉色也不好:“我沒鬧。”
他都跟别人接吻了……
誰在鬧?
徐浒急急走向盛焲:
“周六那天我不是已經解釋過了嗎?”
“不僅僅是那日……”
盛焲此刻特别冷靜,完全沒了最初發現男朋友不對勁時的煩躁。
反倒是,十分敏感地在意着後背上停留的另外一束目光。
許是這目光宛如帶着熱度,令盛焲高度集中在另外一個方向,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徐浒一副深刻反省可憐兮兮的模樣:
“是我最近給你買早餐,買錯了牛奶?”
“還是,我不讓你留卷發?”
“好啦好啦,都怪我。雖然我總管着你,也是為你好呀,寶寶。對不起……”
他像是往常兩人小矛盾時那樣,握住盛焲的手,把柔軟的小手緊緊地牽住不放。
餘光裡,有人啪地重重蓋上了光腦,這不合時宜的動靜有些突兀,不由引起了所有人看過去。
褚助教頭也不擡,隻是鏡片的寒光閃爍不定:“盛同學,郵件已經發給你,剛才上課走神,補抄今日課堂筆記,今晚十一點前交上來檢查……”
盛焲甩開徐浒的手争辯:“十一點?我……”
光腦投射在幕布上那密密麻麻的公式,根本抄不完。
“晚了一分鐘,當缺課記錄一次!”他擡頭不容質疑,說完,在兩人之間淡淡看了一眼,擡腿走人。
同學們:明明剛才上課的時候,以為褚助教放過盛焲了,沒想到秋後算賬啊!可怕可怕。
盛焲:完了完了,忘記了他回頭一定會把今日的事告訴舅舅。
搬家的事可不能受到影響。
盛焲連忙想走上去攔住助教的腳步。
卻被徐浒先攔下了:“寶寶……”
盛焲再也忍受不了一點,狠狠給了他一巴掌:“徐浒,我都看見了!”
徐浒捂臉愣住:“你,看,看見什麼了?”
盛焲閉了閉眼,似乎本不想提起:“腦機模拟,在秘境裡……你和秦束。”
徐浒臉色鐵青,轉為惱羞成怒:“是師兄告訴你的?”
當時,唯一可能看見的人就是師兄!
褚毓年!
他竟如此卑鄙小人,學人背後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