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憤憤地看着走到教室門口的褚助教。
褚毓年猝不及防腳步一頓,緩慢回頭。
徐浒憤怒地吼了一句:“師兄,是你跟盛焲說的?你這卑鄙小人!”
褚助教單手插在口袋裡,眼神冷峻。
盛焲倒是被氣笑了:“徐浒,别再自欺欺人了!”
“我說,我親眼看見了!”
“不,不可能。當時……”
當時明明隻有師兄一個人在……
“我跟你們一起上的腦機,你後來怎麼不問問,我去哪了?”
徐浒洩氣:“……我以為……你隻是不小心下線了......”
盛焲冷笑,“是我開着機甲劈開了秘境……”
同學們頓時耳朵張開:
“什麼?什麼?”
“機甲,什麼機甲?”
“我們這些帝國大學菜雞,腦機怎麼可能接觸得到軍方的機甲?”
“前段時間,網絡上流傳着一段模糊的開機甲幹翻所有人的視頻,那個人不會是盛焲吧?”
“真的假的?”
“難道沒人留意盛焲的模拟實戰排名上升了整整一千名嗎?”
“啊?”
校花不服眯眼:“短短一個月……盛焲,你竟然偷偷變優秀不帶我!”
盛焲:……
徐浒哪裡理會周圍的人在低聲讨論些什麼?
這才慌了起來:“寶寶,你聽我解釋,那隻是個意外……”
他自認為這真的隻是個意外,“是學弟他突然撲上來......”
又是在秘境沒旁人看見,隻要當沒發生過就行了。
事後,學弟也哭了整整一晚懇求他原諒。
他能怎麼辦呢?
“秦學弟是喜歡我沒錯,他隻是一時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而且他再三保證下次不會了。寶寶,我說的都是真的......”
“難道真的為了這點事就要與學弟老死不相往來嗎?”他不是這般狠心的人。
盛焲盯着他,漂亮的眼眸有些冷。
“意外?那抛下我在畢業舞會上,跑去送秦束回家也是意外嗎?”
校花恍然大悟:“哦,難怪丢下我同桌一去不複返......”
“不是的!我,我隻是送他回家了,我是一起送了幾個學生會的學弟,他們喝多了在那鬧……我怕你一起會心煩,秦學弟隻是其中之一......”
盛焲懶得再跟他争辯這些:“我們分手了。”
“我不同意,寶寶。你可以生氣,但我不同意分手。”
“我們那麼久的感情,你舍得嗎?”
“我心裡隻有你,你忘記了嗎?為了你,……甚至我的眼睛……已經……”
盛焲本想掙脫,聽到徐浒這個話卻猶豫了。
想起當時徐浒捂住眼角鮮血直流的畫面,不由心裡一陣窒息。
愧疚的情緒像是蛛網纏繞,若有似無,揮之不去。
褚毓年離開時,餘光瞧見了盛焲似乎被男朋友說服了,軟了下來。
徐浒的确很會拿捏他的痛處。
提着光腦的手指骨捏得泛白,眼裡末日陰霾一閃而過。
呵,他還是隻會對男友心軟!
-
盛焲下課之後,好不容易甩開徐浒的糾纏,直奔離學校半個小時車程的一處别緻公寓。
他沒什麼東西,隻背了一個日常用的背包,生活用品舅舅會替他準備,不用他操心。
急急趕着回“新”家的原因是,他得冷靜下來,給家人打電話。
公寓位于外灘景緻最好的一處,在寸土寸金,四周高層林立,恨不得捅破雲層的“雲天”卻巧妙設計成錯落的獨門獨戶,還每戶帶空中花園的小空間。
每層隻有兩戶,安靜,高奢,私密性好。
盛焲很滿意,畢竟他一個人住。
隻不過,他上電梯的時候,見到有穿制服的搬家公司在搬運新的家具,上到頂樓才發現,竟然是他同層的另一戶鄰居,不過門口隔得遠,電梯出來後往兩個方向,形成各自的私密空間。
他多看幾眼,也隻能隐約瞧見對方敞開的大門,并未見到鄰居是什麼樣的人。
住在這種地方的,據舅舅說多是附近上班的多金白領。
他進門轉了一圈就開始硬着頭皮給母親打電話。
盛母特别震驚,以為他還是要以與男友結婚相逼。
待他信誓旦旦地說已經分手了,才勉強信了。
又讓哥哥立馬來接他搬回去,以後家裡絕不提他的婚事,什麼都按他說的來。
如果他不是慘死炮灰,家人對他真的很好。
不過經曆了這段時間,炮灰命運軌迹正在顯化,由不得他不信,打定主意躲着點,保命要緊。
盛焲最後以畢業課業繁重,獨立為由,磨了盛母好久,才同意了他暫時住在外面。
叮囑他要是住得不舒服立馬回去。
-
洗過澡,盛焲就打開全息電腦開始趕“得罪”褚助教後被罰的作業了。
今日格外的倒黴。
被徐浒堵得吃不下晚飯就算了。
還有增加的額外作業!
忽然聽到一陣門鈴聲。
?
打開門沒見人,卻瞧見放了一個精緻的外賣盒子。
上面别了一張紙條,蒼勁有力的字:
“買多了,吃不完,希望您能替我分享。
——鄰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