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基因研究所宿舍。
“這是什麼?”徐浒手裡握着一張全息透明的信息存儲名片,不明所以地問那個極少出現在這裡的同門師兄。
褚毓年掃了一眼堆滿徐浒物品的自己的桌面,淡淡道,
“這是我私人醫師的聯系方式,你裝上的義眼……可以去預約個全方位的檢查,所有費用由我出,以後眼睛有任何不舒适也随時可以去看,永不限制。”
因為笃定了褚毓年不會出現,徐浒早就把整個宿舍當成了自己的獨立空間,正打算給他整理出一點桌面空間來放光腦,聞言停了下來,語氣不善:
“師兄,你什麼意思?”
褚毓年也不客氣,把光腦放在徐浒的座位上,直接挑明:
“我與盛焲的小舅舅一起長大,等于是一同看着盛焲長大,不想看到他有任何的煩惱……”
尤其是被人脅迫。
一提到盛焲的家人,徐浒就慫了:想來師兄隻是作為長輩的一點關心,我還以為……
那日見他與盛焲趟在一個單人艙裡,他心裡就十分不舒服,但寶寶出艙後怕他誤會還特意走過來解釋了。
而且,想想褚毓年與淩辰關系這麼好,應該隻把他當做小輩在照顧了。
一想通了,他也把褚毓年當做是自己的長輩朋友,開始念念叨叨:
“其實,我眼睛沒什麼不舒服,當年寶寶家人就是找的最頂尖的義體仿生醫院給我做的手術,比原來的眼睛還要好用……”
有開發公司宣傳的千裡眼,夜視等功能。
褚毓年的雙臂微微繃緊,但面無表情,甚至還很親切地點了點頭。
見師兄這麼認真聆聽自己講話,徐浒更加掏心了:
“我故意這麼說,就是想他心疼心疼我……”
“以前但凡我不小心提到,他都會很在意,很關心我……”
“師兄,我真的不想跟他分手……你能不能替我勸勸他?”
寶寶好像對他沒有之前那麼緊張了。
想到這些,他更加心煩意亂。
褚毓年伸手松了松襯衫扣子,等他哭訴完,叮囑道:
“眼睛,最好還是去檢查一下。”
徐浒被他身上莫名的一股無形壓迫感,堵得微微緊張,小聲強調:“我沒事……”
“沒事的話,就别拿這事在盛焲面前提了。”冰冷的鏡片,折射出不容置喙。
褚毓年整理好衣服皺褶,重新提起光腦準備走了。
徐浒點頭,欲言又止,很想問:師兄,那日與盛焲在單人艙發生了什麼?
可是,褚毓年剛也說了,與小舅舅一般身為長輩,應該不會禽獸到想對盛焲下手。
師兄這人看上去攻擊性那麼強,若真對誰感興趣,也等不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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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束一路在回廊上過來的時候,耳邊聽到的都是關于某個黑馬,從學年墊底生到二模拿到了B+成績,堪稱逆襲。
他嘴角微微勾着,手裡緊緊拽着一份文件報告,嘲諷的笑容令他有幾分生人勿近。
一路蹬着那雙高幫黑皮鞋,滴答滴答,在地面上敲擊個不停,如同勝利者的歌聲。
有什麼貓膩,都在這份報告裡可以看出來了。
他第一時間就想拿給他們徐會長看,畢竟會長近來,對他有些冷淡。
反而是,對盛焲越來越不舍得放手了。
明明眼看着他們都已經分手了,他以為自己的機會來了。
哪裡知道?那個盛焲,竟然又在這個時候,引起了所有人的矚目。
也不知道他故意這麼做是給誰看?
先故意鬧分手,再搶奪徐會長的注意力?
然後又在成績上面,刻意給人耳目一新?成績斐然的新鮮感?
原以為盛焲這人不争不搶的,結果還不是暗中搞這些?
騙得了所有人,但騙不了他。
秦束走到徐浒跟前:“學長,二模成績數據出來了,報告你看了嗎?”
一旁學生會成員好奇:“徐會長又不用二模,查看誰的報告去?”
“當然是,盛學長的呀。”秦束微微一笑。
“又說分手傳得沸沸揚揚,原來還在藕斷絲連呀。”這位小學弟不敢再發聲。
“人家現在可是整個帝國大學的一匹黑馬,炙手可熱。”秦束見徐浒對他态度淡淡,故意提高聲音說,
“應該大家都對他的報告很感興趣吧?都不想知道人家怎麼做到的嗎?”
“報告都是公開的,又不是什麼秘密。”怎麼說的?好像盛焲的報告裡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似的。
徐會長想了想,盛焲的确取得了飛躍進步,這樣下去說不定真能全A畢業。
與自己一樣,有了進任何研究院的資格。
他心神不定地說:“我去看一下。”
秦束舉着手裡的文件夾說:“不用了,我剛才去查看自己成績,順手給你拿來了,知道你肯定關心。就是……”
見他似乎欲言又止,有點難以啟齒。徐浒果然立馬走了過來問:
“怎麼了?”
“有一點點奇怪的地方……”
全息地圖上,盛焲的心率異常位置,基本與褚毓年的重合。
“兩份報告看起來幾乎标記時間地點一模一樣,我還以為系統出錯了。”秦束故意尖聲驚訝地說。
徐浒皺眉頭:“拿來,我看看。”
有學弟一眼就瞧出來了:“他們兩人的數據,怎麼會高度一緻呢……?”
“唉,你們看盛焲這腦波震蕩曲線,是遇見什麼驚險的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