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聽的話吳元君聽過很多,不痛不癢得很,名字難聽就難聽,又不值錢,他垂下頭神情還算自如。
下一句又會是什麼呢?
“他想()你。”
吳元君瞬間擡起頭,被吓的,想解釋的嘴唇蠕動,“不是……”
車雨森:“不是什麼?你這種人我見得多了,被他掐臉的時候不反抗,現在裝一副很不情願的樣子。”
“我當時……”吳元君想解釋自己過敏。
車雨森,“閉嘴。”
吳元君默默低下頭,粗魯,直白,充斥惡意的四個字對男性而言算侮辱,他挺擅長承受侮辱的。
車雨森:“你最好别為了錢跟他睡。下賤。”
“……好的。”
車雨森的視線牢牢盯住吳元君,“把頭擡起來。”
吳元君緩慢僵硬地執行。
車雨森:“即使睡也不能頂着這張臉去。”
“明白。”
“出去——”
“好的。”吳元君轉身就走,才走了幾步,車雨森忽然喊道:“站住。”
吳元君轉頭。
“哭得這麼醜想吓死誰。”
車雨森第二張手帕再次扔在吳元君臉上。
吳元君這才意識到自己居然流眼淚了,難道又對什麼過敏?
他跟機械人一樣公式化回答:“謝謝老闆。”轉身出了卧室門去一樓專用的洗浴室裡洗臉。
新任家庭醫生Eleanor(埃莉諾)站在旁邊,她戴着口罩和消毒過的手套給車雨森貼完holter的電極片,而車雨森顯然是她遇見的病人裡最不配合的那個。
“Stop,控制情緒,不要生氣。”
車雨森:“你哪隻眼睛看出來我生氣?”
Eleanor,“心電圖儀器檢測到您的心率,心跳,呼吸頻率都處于生氣。”
Eleanor并不理解中國人的口是心非,繼續做醫生該做的事情,“您的失眠症越來越嚴重了,已經多久沒有進行正常睡眠?”
“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