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入睡依靠藥物還是催眠?”
“都有。”
“那今晚繼續治療,如果再次失效,未來會更加影響您的聽力以及注意力,甚至可能失聰,還會出現幻覺。”Eleanor繼續道:“這對您的職業而言是滅頂之災。”
“……”
“車先生,您的雙腿其實也有知覺,但您是否覺得自己無法站立?”
車雨森嗤笑出聲,渾然一副無所謂要死就死吧的模樣,蒼白的臉頰凹陷進去一個輕微弧度,披着長發坐在輪椅上一動不動,眼下的烏青格外明顯在燈光照射下更顯詭異。
瘸了跟死沒什麼兩樣。
那就都去死好了。
車雨森興緻缺缺開口:“所以我請你來治,開藥,别廢話。”
語态天然理所應當,不把任何外界事物當回事,極度自我。
Eleanor手持病曆記錄的硬殼,在病曆單上面寫道:“無法進行正常的外界溝通。”
順便在回避型人格,自厭型人格,自毀型人格,自戀型人格四處上都打上待定的紅圈。
晚上十一點終于來臨,吳元君停下電瓶車後摘下口罩,擡手露出手腕,果斷摁開手機拉黑了江萬裡的電話和社交軟件好友。
始作俑者不能留。
做完這些他慢慢吞吞走進黑暗的巷子。
沒有路燈,看不清腳下,苔藓爬滿老牆根,野草和野花都被踩碎了,這樣的地方像車雨森那樣的人這輩子都沒見過。
天差地别的人生,天壤之别的生活,一切都是答案。
吃一塹長一智,隻能放棄跟車雨森講道理。
巷子不深,吳元君如釋重負沒多久,擡頭與四個氣勢洶洶的陌生人對視,不遠處家門的鐵門被踹出凹陷。
為首那位很眼熟。
“終于逮到你了,居然敢開我的車跑——還他x的敢報警!”趙南惡狠狠把煙頭扔地上,帶着人不斷逼近吳元君,“害得老子差點被動家法。”
四個人将吳元君逼至牆下,團團圍住。
“我看上你是你這個賣屁股的福氣。”趙南伸出手想捏吳元君的臉,但被吳元君側頭躲開,隻摸到了吳元君的頭發,他不怒反笑要挾道:“你最好現在乖乖跪下來給老子()。”
“要是爽呢,我就放你一馬。”
吳元君站在那,目光環視四個人的臉一圈,疲憊的臉頰發麻,歎了口氣,“你朋友先,還是你先?”
趙南立馬興奮地想解開(皮袋):“我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