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的車雨森很好認,不願意讓人察覺他的走路姿勢,所以坐在輪椅上一動不動。
而夢遊時的車雨森覺得沒有人看見,跛着腳也要直立走路,雙眼緊閉,有問必答。
白天和黑夜成為一條無聲且扭曲的割裂線。
白天的車雨森因為失眠症無法入睡,脾氣暴躁,易怒,罵人難聽且惡意滿滿。
一旦他晚上睡着了就爬起來夢遊,回到口欲期後人更加變.态,瘋狂口最奶,沒完沒了,雖然……給他口及後,是挺乖的。
但不管怎麼樣,唯一的受害者就是自己。
吳元君愣愣地爬起來關窗,心境重新變得麻木,别管車雨森的腿會不會疼了,自己白天精神被折磨,晚上還要□□受折磨,已經夠慘了,管不了别人。
他為了錢才要讨好車雨森。
一切都是因為錢。
手機屏幕再次幽幽亮起,吳元君條件反射以為是Eleanor打來的,車雨森又發燒了嗎,還是什麼緊急情況……他快速接聽。
然而,是魏語。
不是他以為的。
吳元君幹巴巴說道:“班長。”
“元君!”
“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事,就想确定你安不安全,淩晨給你打電話的時候是一個陌生人接的,他說不認識你……我還以為你換了号碼。”
“……”吳元君握緊手機,沉默了小會問道:“接我電話的人,男的還是女的?”
“男的。”
“兇嗎?”
“兇,特别兇,非常不耐煩,但聲音好聽。”
吳元君蹙眉,總感覺聲音好聽不應該形容車雨森……再好聽的聲音也不能用來罵人。
簡簡單單客套完,吳元君後知後覺一個重要的問題,“班長,你和我老闆說話的時候,沒有講别的事吧?”
魏語尴尬地沉默了,當時以為是吳元君,嘴快一股腦瞎解釋了一堆,他隻能不斷抱歉,“說了點,但不是太多,就是我們兩個的事,還有,嗯,還有……你高中的時候和許幸差一點交往,我提了一嘴。”
吳元君神情平靜地歎息,想抽根煙,可是都抽完了。
江萬裡那天的警告再次出現耳畔。
“他很讨厭同性戀,當然也不喜歡異性戀。”
吳元君挂斷電話後将被子蒙過頭頂,已經被車雨森誤會成同性戀,現在再加個異性戀也不是什麼大事。
雙性戀挺好的,挺好的。
他閉上眼。
終于盼到天亮。
吳元君沒想到自己離開了車雨森居然還睡不好,再次垂頭喪氣走路都頭重腳輕回到别墅。
小提琴的聲音一點點從琴房裡緩緩飄來,吳元君如釋重負放下包,重新縮回一樓那個熟悉的角落,他趴在那像吸了安眠藥一樣,熟練地控制不住打瞌睡。
然而下一秒噩耗來臨。
Eleanor走近,面容親切但說的每個字都讓吳元君猛地睜開眼,心驚膽戰到手控制不住發顫,血液倒流,從脊梁那鑽進去的冷意。
“親愛的,那天車先生高燒再到入睡,隻有你一個人在場,方便和我講講你觀察到的情況嗎?當然如果記不清的話也沒關系,二樓都是監控,隻好拜托他去調監控。”
吳元君面無血色,緊緊攥緊手,直到手指關節發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