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透帳篷的紗簾,姜星眠迷迷糊糊伸手去夠身旁的溫暖,卻隻摸到冰涼的睡袋。謝随舟的位置空了,枕邊放着半塊咬過的草莓餅幹——那是他最愛的零食,卻總說要留一半給她。她攥着餅幹坐起身,發現營地異常安靜,林知柚的直播設備倒在地上,鏡頭還對着昨夜的煙花殘骸。
"謝随舟?"她的呼喊在山谷回蕩。遠處傳來摩托車轟鳴,裴野急刹車停在帳篷前,機車頭盔上沾着草屑:"大事不好!蘇硯的定位系統顯示...謝随舟在往廢棄實驗室的方向去了!"他的聲音帶着少見的慌亂,牛仔褲膝蓋處破了個洞,像是跌跌撞撞跑來的。
江阮的手指顫抖着展開設計圖,激光美甲在圖紙上劃出淩亂的紅線:"這個路線...和當年情感實驗的輸送管道重合。"她的珍珠耳釘不知何時掉了一隻,發梢還沾着露水。蘇硯的眼鏡滑到鼻尖,電腦屏幕瘋狂跳出錯誤代碼:"他的手機信号最後消失在...記憶清除裝置的啟動區。"
轉學生默默戴上墨鏡,素描本裡夾着的照片飄落在地——那是謝随舟偷偷準備求婚時的抓拍,少年對着鏡子練習告白,緊張得把台詞念得磕磕巴巴。"我早該想到的。"他彎腰撿起照片,聲音沙啞,"昨天煙花最盛的時候,有架無人機掠過他頭頂。"懷表鍊在他掌心勒出紅痕,表盤指針不受控地瘋狂旋轉。
當衆人趕到實驗室,金屬大門緊閉。姜星眠的畫筆突然發燙,在地面畫出向日葵圖案,大門緩緩升起。昏暗的走廊裡,謝随舟背對他們站在記憶清除艙前,白襯衫背後印着詭異的鸢尾花标記。"阿舟?"姜星眠的聲音發顫。少年轉身的瞬間,她呼吸停滞——那雙曾盛滿星光的眼睛,此刻像蒙着層薄霧,疏離而陌生。
"你們是誰?"謝随舟的聲音冷得像冰。他的手指無意識摩挲着口袋裡的求婚戒指盒,卻一臉茫然。林知柚的美甲迸出藍光,錄音筆自動播放:"檢測到記憶篡改波頻!他的情感記憶存儲區...正在格式化!"裴野一拳砸在牆上,指節滲出鮮血:"狗東西!敢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