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櫻不慌不忙把槍口放進洗潔精水裡,吸上了滿滿一管,照樣往小屋裡噴。衆人見罵她沒用,默默往屋子裡噴不到的地方後退,七嘴八舌地叫嚷:
“你是真的幼稚,我們站這裡,你根本噴不着。”
“本來我是輕易不欺負女生的,但你等着,以後你在學校裡絕對沒有一天能安安心心地過。”
“行啊我也加入,我們一起給她點顔色看看,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她還有個跟班兒,叫做路安迪,小卷毛,一塊收拾。”
“老大,她和那個叫李免的關系似乎也很好,李免就是那個很招女生關注的,把他也一起收拾吧。”
“蛙去,這個味兒臭死了,嘔!”
見他們往後躲,肖櫻拿水槍的角度也沒變,依然是朝屋子裡最中間能噴到的地方噴射。
“以後?”肖櫻告訴他們,“現在我玩的遊戲叫送你們上路,你們哪來的以後?”
所有人哈哈大笑起來。
除了阿信,阿信覺得肖櫻無比認真,可能真的不是在說笑,他有股不好的預感,“肖櫻,你說清楚這什麼意思。”
他話音剛落,屋子裡三十多個人的笑聲裡就有十來個突然變成了抑制不住的咳嗽聲:“咳咳咳,咳咳咳……”
“咳咳咳,咳咳咳……蝸靠,這個味兒是真沖啊,咳咳咳……”
肖櫻也算有問必答,用槍口指了指散落一地的空瓶子:“我檢查過這兩樣洗滌劑的成分,混合在一起能産生毒氣,短時間内大量吸入就會中毒而死。所以前面我說,你們自己進到這種沒有窗戶、隻有一個小鐵欄杆兒的小房間,真是幫我省事了。”
她仿佛說着中午飯堂吃了什麼菜一樣平淡自如的語氣,令一些還在豎起耳朵聽她講話的人如墜冰窖,而那些根本不信的,馬上就在喉嚨忍不住的發癢發緊和雙眼輕微刺痛的灼熱感中清醒過來,他們終于意識到,肖櫻不是在玩,不是在鬧,她很認真的在做一件事情——把他們關在一個小屋子裡,然後往小屋子裡噴毒劑。
“蝸靠,快開門!放我們出去!”
屋子裡的都是同齡人裡偏高壯的男孩,當即沖到鐵門邊上開始踹門,鐵門被踹得砰砰砰直響,但根本紋絲不動,剛踹了三四腳,門外肖櫻的水槍已經蓄能完畢,對準門上小窗戶的欄杆間隙準備噴射,又把門邊的男生吓得往後退,可一往後退,屋子裡臭味的濃度更熏得人睜不開眼睛。
“肖櫻,你這個瘋婆子!惡毒的女人!嘔!”
“蛙去,胖子暈倒了!肖櫻,快開門,會出人命的!”
“她真的要我們死!惡魔肖櫻!咳咳咳!”
屋子裡咳嗽聲、嘔吐聲、叫罵聲、哭嚎聲此起彼伏,也有幾個帶了手機的,此刻手忙腳亂在裡面給同學打電話讓人快去找老師過來。
阿烈身為大哥,此刻不管不顧沖到門前一腳一腳地踹着鐵門,如困獸怒吼:“肖櫻!你他媽快開門!”
兩隻手也去使勁地掰着那鐵欄杆,其中一根鐵欄杆本身有點松動,強壯的臂力一掰,也給幾分薄面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欄杆間隙之間,猙獰的臉,血紅的眼,根本沒有幾分鐘前談笑風生的大哥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