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櫻不僅想殺人,她還要誅心。她從衣服兜裡掏出一個鎖頭,“我去食堂吃飯的時候正好看到小賣部有賣鎖頭,老闆說這個鎖頭和學校所有倉庫庫房的鎖頭是一樣的。”
說着,就把鎖頭扣上,“阿烈,我掰開這個鎖頭輕輕松松,如果是我被困在裡面,隻要門把手沒被拉斷,那麼門上的鎖頭就會被我拉斷。你不是說你掰赢我了嗎,現在就看看你能不能出來!”
她說完最後一句話,一個使勁兒,把剛扣上的鎖頭直接拉開,新買的鎖就這麼壞了,被随意丢到地上。
她逆天的力氣令阿烈和幾個在門後踹門的男生心生絕望,阿烈徹底挫敗,幹痛的喉嚨嘶啞鳴叫:
“你肖櫻的力氣比我大!咳咳咳!是我耍賴才赢了你,我赢得很不光彩!肖櫻,放過我吧,放過我們吧!咳咳咳!嘔!”
阿信也沖到欄杆前:“肖櫻!暈過去好幾個人了!就算阿烈耍賴作弊,就值得你要我們的命嗎!你能不能講講道理!”
肖櫻心裡疑惑,他們搞霸淩,讓她講道理?擡手就用那把水槍把洗潔精水噴過去。阿信被澆了一頭,胡亂地抹掉,因為他們現在唯一的活路就是求肖櫻收手:
“你冷靜點,我們都是文明人,動不動就讓人去死是野蠻人才會幹的!”
肖櫻更不解,她當然不是文明人,她是野蠻人。
阿烈扯着嗓子在旁邊補充,那叫聲嘶力竭:“肖櫻,你這樣做是犯法的!殺人是犯法的!”
說到法律,肖櫻這才有見解,和阿烈說明:“我才十三歲。”
“肖櫻,我們是同學啊!我們有同一個母校!我們是你可靠可信的師兄,你是我們最疼最喜歡最敬佩的師妹!”
又一個神志不清的不知道誰擠到欄杆前,聲淚俱下,試圖用同學愛喚醒肖櫻的人性。
講道理,講文明,講法律,講同學情,根本就講不通,身體的痛苦、死亡的陰影、不省人事的同伴,門外冰冷無情的惡魔,這些都令屋子裡的人絕望地哭做一團,那恐怖的幹嚎聲把肖櫻聽得有點煩躁,她突然想起很久很久之前,她第一天進入小學報道的時候,班上的小孩也被她弄得哭嚎一片。
“肖櫻!你也在這兒啊!”
肖櫻聽見熟悉的聲音,一回頭,李免臉蛋紅撲撲地朝她飛快跑來,他們暑假有三周沒見,李免的兩條腿似乎抽長了一些。
李免喜笑顔開地朝她炫耀手裡的小小鑰匙片,唇紅齒白笑起來特别勾人魂魄:“我是我們班的勞動課代表哦,老師派我來舊綜合樓一樓雜物間找十把掃把。”
見雜物間裡莫名其妙一堆男生表情怪異、痛哭流涕、咳嗽幹嘔不斷,李免有些不解,但肖櫻就在他身邊呢,他一點也不擔心和害怕,用鑰匙擰開了雜物間鐵門上的鎖頭。
李免開鎖時,肖櫻沒有攔住,因為隔壁班勞動課代表拿掃把的事情非常重要,事關李免驕傲的笑。而當鎖頭被李免拿掉,屋子裡的人第一時間拉開了鐵門,一股不知道什麼味道的氣息正要從裡面沖噴出來,肖櫻手一伸,把李免往後面空曠的地方拉。
“免免,别進去。”
然後對着裡面還沒反應過來的人說:“出來的時候拿下掃把。”
房間裡三十多個人劫後餘生,魚貫而出,除了暈過去的人以外,每個人都拿出一把掃把放到地上堆着,一眼都不敢看肖櫻,然後互相攙扶着迅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