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裡的陰陽怪氣,就算是傻子都聽得出來。
很多人做生意,恨不得整個市場上隻有她一家壟斷,對别的競争産品極盡诋毀和打壓,曹翠花就是這樣的人,當然,她對沈南翊還有别的偏見,便是那日抓老虎的事情,他分走了最多的銀子。
若是沒有他的話,狩獵隊每個人都能多分10兩銀子,這事情,她家男人也不痛快了好幾天。
沈南翊聽到這話,不由皺眉,道:“你男人是誰?”
曹翠花不回答,隻想看沈南翊籃子裡裝的什麼,“先給我看看你做了什麼來?我都聽說了,比禦膳房的大廚還厲害。”
曹翠花就要往沈南翊身邊蹭,她是十裡八鄉出了名的糖水西施,男人都喜歡她這樣的,沈南翊嫌惡的皺眉,不過他轉眼一看,發現許炀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看着便讓人氣不打一處來。
别人都要蹭到你夫君身上來了,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沈南翊躲到許炀的身邊,讓他面對曹翠花,許炀沒想事情還能波及到自己,也不好躲開。
沈南翊對着曹翠花,道:“你離我遠點,你湊我這麼近,我夫郎晚上可得罰我跪搓衣闆。”
“我什麼時候……”
許炀反駁的話尚未說完,林城的聲音便傳了過來:“哈哈哈,沈少爺也要跪搓衣闆嗎?”
沈南翊挑眉,看着魁梧的林城,反問道:“林大哥,這個也字用的很妙,看來是想跟我交流一下跪搓衣闆的經驗。”
林城不由一愣,而後哈哈大笑起來,問:“聽說沈少爺要開始做買賣了,還跟禦膳房大廚學了一手好廚藝。”
原來這個話都傳成這樣了!
沈南翊道:“今天特地帶來了些我做的油潑辣子和糖炒栗子,給大家嘗嘗。”
曹翠花一聽這話,露出嫌棄的神色,道:“我當是什麼,原來是栗子,有什麼了不起的。”
林城倒是很捧場,道:“你這栗子怎麼這麼大?這油潑辣子遠遠就聞到了香味。”
“嗯,這個東西跟這個嫂子的粉條拌在一起,就會很好吃。”沈南翊說着朝着方琳走去。
方琳做的粉條賣相确實不太好,就隻是煮熟了,水分都沒怎麼控幹,一路上拿來都粘在一起了,好在不是面條,不然現在都坨了。
沈南翊拿出自己的油辣子,又找林大嫂拿了點醋,一頓操作下來,一份紅油拌粉條便弄出來了,紅油的色澤十分有食欲,又酸又辣的味道很快便饞的人直流口水。
林城立即道:“這個我先嘗嘗。”他作為狩獵隊的隊長,平日裡不缺肉吃,還是第一次吃到這麼酸辣可口的粉條,嘴巴還有些麻麻的,很快吃完了一份,贊不絕口。
“真有這麼好吃嗎?給我也來一份嘗嘗。”旁邊一直有人瞧着,這下也來了興趣。
“我也要。”
方琳這裡頓時忙了起來,十來分粉條一下子就拿完了,沈南翊也很大方,每個人給了一勺,他們自己學着拌面,還有些人加了些烤肉,也有人加了點烤蔬菜,自行DIY,吃的津津有味。
方琳喜不自勝,對沈南翊感謝道:“沈少爺,你這個油潑辣子可以賣我一份嗎?我以後開店就指着它了。”
“可以,100文一份。”沈南翊道。
方琳剛剛賣粉條正好賺了一百文錢,全都給他,買了一份油潑辣子,像是買到了什麼寶物。
曹翠花十分不屑的說道:“這個價也敢喊,也就你這個傻子會買。”
方琳卻瞥了她一眼,道:“我就說糧食肯定是有人吃的。”話畢傲嬌的走了。
中原地帶屬于北方,辣椒并不在他們的飲食習慣裡,雖然對辣椒也喜歡吃,卻沒有開發出更多的做法,在雲貴川等地,辣椒的吃法可就多了,什麼木姜子辣椒,辣椒蘸水,糍粑辣椒酸湯火鍋,四川紅油火鍋……這些東西都不在他們的食譜裡,吃辣的習慣很多都是建國後才普及開來的。
沒有吃到紅油拌面的,沈南翊還給大家做了辣椒蘸水,吃肉吃菜沾着吃都讓食物的味道上升一個檔次。
沈南翊的手藝很快便在人群中傳開了,吃了辣的再吃點沈南翊的糖炒闆栗,衆人也都覺得這個闆栗甘甜粉糯,十分好吃,忍不住多吃了幾個。
也有不喜歡吃小零食的,就把闆栗帶着回家給孩子吃。
“沈少爺,你這個油潑辣子還有嗎?我想買,有多少我買多少。”有個穿着體面,相貌斯文的男人上來詢問。
沈南翊打量了他一番,發現不是狩獵隊的人,林城解釋道:“這是我堂哥,在外地跑生意,見我們要聚餐,便來湊個熱鬧。”
“哦,我這個油潑辣子材料比較稀缺,還有花椒和胡椒,都是很貴的,生産量有限,隻有四罐,給大家嘗鮮一份,還有兩份。”沈南翊姿态從容,絲毫不見來了大客戶的谄媚。
畢竟他也是富貴人家出來的,這姿态在外人看來,确實能唬人的,林老三立即道:“我買,兩百文是吧。”
沈南翊一下子就收到了三百文,剩下的栗子也是按照20文一斤的價格,從林城那拿到了100文。
曹翠花見狀便更不悅了,覺得沈南翊賺錢這麼容易,自己又是賠笑又累的要死,一碗綠豆湯圓才賣12文錢。
“瞧你沒出息的。”曹翠花忍不住怨上了家裡男人。
“你就覺得沈南翊有出息,那你去嫁給他啊。”李旭不滿道。
曹翠花又數落了他幾句,李旭越發不滿,猛灌了兩碗酒,目光在人群中穿梭着,忽然看到了與九兒在一起的許炀,媽的,這個沈南翊憑什麼命這麼好,就連娶的夫郎也是從京城回來的漂亮哥兒,他就沒有見過這麼好看的哥兒。
酒壯慫人膽,他跌跌撞撞的朝着許炀那邊走去,忽然含含糊糊的喊了一聲:“媳婦兒,你怎麼在這?”
“啪”的一巴掌,許炀的手比腦子快,将李旭的臉扇偏了過去。
李旭傻眼了,周圍人也都看了過來,他頓時覺得臉面無存,道:“你敢打老子,你個賤貨。”
說着他就要打許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