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她自己也夠壞,自己就曾是謠言中傷的受害者,卻又對另一個受害者實施了加害。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屈雲舒又輕輕歎了一聲,“沒什麼,事情過去這麼久了,沒什麼不能提的。”
人活着的時候好好陪伴比什麼都重要,他那幾年沒拍什麼戲,一年至少有一半的時間都在陪母親,盡可能實現她的心願,令她走的時候不留下遺憾。
屈雲舒壓根沒聽出她的那份懊悔,藍沁搖頭,“不光是那個,還有,我不該信了那些謠言,昨天還對你發脾氣……”
屈雲舒這才擡眼看她,注意到她泛紅的眼眶,情緒再次柔軟下來,反問,“誰說你不能對我發脾氣了?”
藍沁不想哭,強忍着又問,“所以你的微信頭像,也和你媽媽有關,是嗎?”
他的微信頭像她看過很多遍,高山深谷之間,溪水潺潺,近前兩張折疊椅,一張坐着他,另一張空着。
加他的第一天看到,她還以為另一張上坐的是他的愛人。
屈雲舒沒料到她突然問起這個,溫柔地展眉,“嗯,那是媽媽給我拍的,三年前,在青海,我帶她去旅行,她說想要再去我的家鄉看看,帶我去給親生父母掃墓。”
雖然這已經是他帶她環球旅行的最後一站,回來半年後她就過世了,但那仍然是屈雲舒一段無比溫暖的記憶。
一聽到這樣的往事,藍沁卻更想哭了,今天從踏進這個房間,她想哭的心就沒好受過。
眼淚攢了一大顆掉了下來,直接落在了地毯上,發出吧嗒一聲輕響。
藍沁趕緊用手背去擦,突然眼前伸過來一隻手,她沒動,屈雲舒又招了招,她才不情不願地把右手放了進去。
他随即輕輕将她一拉,拉進了懷裡虛虛地摟着。
“哭什麼。”
他知道自己手掌粗糙,就拿手背幫她擦去頰邊地淚水。
“我知道錯了,”她哽咽着道歉。
他輕笑,“可這些事跟你有什麼關系,瞎認什麼錯。”
“我應該相信你的。”
屈雲舒的心快要化了,“現在終于相信我是單身了?”
她用力地點頭。
“那我可以追你了嗎?”
藍沁破涕為笑。
他替她擦去下颌的最後一滴淚珠,然後擡起小巧的小巴,讓她看着自己:
“三年前去青海的那次,媽媽還帶我去了小時候生活的福利院,正好那天阿姨們在看你那部《荒野裡的星星》,當時我就想認識你。”
藍沁小聲,“可我這幾年也沒見過你啊。”
他摸摸她的臉,“因為太糊了,不好意思去找你,就想讓自己混得再好一些。隻是沒想到這次鄧子謙會辭演,讓我撿到個大便宜,你不知道,我做夢都想跟你合作……”
她覺得他在油嘴滑舌,“你要不要這麼誇張啊。”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他笑了笑,右手低低地從耳後插/進她的發絲,托起她的小臉,認真看着她的眼睛,“以前我怕對你說我是一見鐘情,怕你覺得我因為角色濾鏡、膚淺、或者想高攀才說喜歡你,現在不擔心了,沁沁,我們認識以後,每一天我都在更喜歡你。”
他居然改了口叫她……藍沁心尖都在顫,臉上紅霞彌漫。
他眼神炙熱,她直接把臉轉過去不敢看了。
他還很會得寸進尺,她就這麼一點點被他更緊地拉進了懷裡,他環着她的腰。
他的目光也很直白,從她的眼睛緩緩滑向她的唇。
她以為他會開始吻她,可他沒有,隻用拇指輕柔地撫摸她的側臉,“沁沁,我有很多缺點,我們在一起以後,你越了解我肯定也會對我失望,到時候請你一定告訴我,你說我就改,什麼都可以改,隻有一件事我不改,我不許你随随便便就不要我了……”
“……屈雲舒!你念經嗎?”
他的聲音低緩而真誠,充滿誘惑地響在她的耳邊,她不是不喜歡,隻是受不了如此溫柔的折磨……
她真是怕了他了,真怕自己會控制不住,朝他撲過去。
男人低笑,“沁沁,再叫我一聲。”
她都沒有面對面喊過他的名字,那一聲聲“屈老師”,一開始是生疏,後來則充滿了對他的揶揄。
“再叫一聲我的名字,好不好?”他再次溫柔地蠱惑。
她依從了他,“屈雲舒……唔。”
叫得又軟又甜,嬌得能掐出水來。
男人的吻頃刻間落下,隻輕輕地啄了兩下就失去了耐性,充滿力道地将她收進懷中,扶着她虛軟的腰肢,更深地探進女孩的唇齒。
藍沁覺得自己就像第一次戀愛的小女生,竟全身都是軟的,甜到了心裡。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這麼喜歡這個男人,相識短暫,卻好像等了他很久,似是宿命的緣分。
屈雲舒先是倚在台球桌邊吻她,到後來站起來弓着腰吻。
窗外晨光熹微,在兩人的身側染上一層淡金色的光暈,這一刻暫時不再有一個過氣偶像與影後的懸殊,他終于吻到了心心念念的姑娘。
沒人記得他們吻了多久,藍沁覺得有點缺氧,推開了他,可剛一分開,他又追着來要。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從一開始抓着他的衣領,到後來隻能勾着他的後頸,怕被他親得折了後腰。
最後藍沁真的惱了,用力把他推開,再親她嘴巴就要腫了,待會還要拍戲呢!
屈雲舒低喘着看她,她動情後的雙眼濕漉漉的,雙唇紅得妖異,可他仍然意猶未盡,隻恨今天不是休息日。
他隻好找了個沙發坐下,把她攬進懷中,讓她舒服地靠在自己肩頭平複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