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天色微明,薄霧彌漫。書房的燈一夜未熄,沈硯坐在那張墨色單人沙發上,手中握着一杯冷掉的咖啡。屏幕上的監控畫面循環播放着:許嘉甯翻找抽屜、輕聲撥弄門鎖、躲在浴室角落裡發呆……沒有一次真正邁出門檻,卻又從未停下掙紮。
他盯着畫面,像盯着一場不甘結束的夢。
沒人知道,他其實比她更痛。
他曾以為自己能控制她的一切:她的行蹤、她的思維,甚至她的心。但現在,他終于意識到,控制得越緊,她離得越遠。
他低聲問:“我是不是瘋了。”
坐在不遠處的保镖一言不發。
“她每天都在想着怎麼離開我。”沈硯喃喃,“我還能再抓她多久?”
無人回答。
他閉上眼睛,疲憊得像一隻終于肯認輸的野獸,良久,隻留下一句低語:“讓她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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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點,沈硯系着圍裙站在廚房。鍋裡冒着熱氣,煎蛋輕輕作響。
這是許嘉甯從未見過的一幕。
她睡眼惺忪地下樓,看見沈硯坐在餐桌前,桌上擺着牛奶、吐司和剛煎好的雞蛋。他的手上還有幾道淡紅的燙痕,卻神情平靜地為她拉開椅子。
“吃吧。”他淡淡地說,沒有多一個字。
許嘉甯愣了一下,小聲說了句“謝謝”,坐下吃早餐,始終帶着隐隐的不安。
她等着他說點什麼,哪怕是質問、威脅,或那句最熟悉的:“别想走。”
可直到她吃完最後一口吐司,沈硯都沒有再開口。
仿佛一夜之間,他不再是那個陰郁偏執的掌控者,隻是一個陌生男人,在她面前突然變得……沉默又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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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下午,許嘉甯正在書房看書,保镖敲門,遞給她一個小巧的黑色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