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嶼川沒有說話，隻是拿起打火機，點燃了那張寫着“沈硯監控節點”的紙。

火光跳躍間，他低聲道：“我從沒打算讓你一個人走。”

……

三天後，他們踏上準備離境的旅程。

租來的黑色轎車行駛在偏遠的郊外高速，四周荒涼無人。林嶼川一邊駕車，一邊不動聲色地盯着後視鏡。

“有輛車跟了我們十五分鐘。”他說。

許嘉甯心口一跳：“是沈硯的人？”

“不确定，但我得試試。”他猛地一踩油門，拐進岔路，繞入一片樹林，發動機在泥土中咆哮着沖刺。

終于，在一處廢棄倉庫外停車。

“你下車，走東邊那條林間小道，我來引開他們。”林嶼川快速布置着。

“你呢？”

“我之後會繞到前面接你。”他說得輕松，眼神卻沉如湖底。

許嘉甯點頭，咬唇離開。

可她剛走出不到十米，身後忽然傳來一聲槍響！

她猛然回頭，看見林嶼川倒在地上，胸口滲出一片鮮紅。

“林嶼川！！”

她幾乎是飛奔着沖回去，跪在他身邊，手忙腳亂地試圖止血。林嶼川意識模糊，臉色蒼白，但仍緊緊握住她的手：“别回頭……嘉甯，走……”

她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聲音發顫：“不，不，我不會丢下你！”

遠處腳步聲逼近，黑衣人包圍而來。

在那群人中央，沈硯的身影穩穩地站在陽光與陰影交界的地方。他穿着黑色風衣，表情看不出喜怒，隻一隻手緩緩舉起，手中握着一把槍。

“嘉甯，走開。”他語氣冷靜，“我隻要他。”

許嘉甯眼中血紅，她擋在林嶼川前面，跪下，抱着沈硯的大腿：“沈叔叔，我求你——放過他。他隻是幫我……”

沈硯看着她，沒有動。

“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她聲音哽咽，“我回去……我答應你什麼都不逃。但求你不要殺他。”

風吹動她的發，落葉劃過槍口。

他終究沒有扣動扳機。

“帶她回去。”他低聲吩咐，轉身離開。

黑衣人上前将許嘉甯架起，她回頭看林嶼川的眼睛，那雙眼仍盯着她，血色未退，卻透着微光。

“别怕。”他輕聲，“你還有機會。”

……

回程的車内，許嘉甯被困在座位上，手腳被拘束。她閉上眼，眼淚悄無聲息地滑落。

她輸了。

她又回到了籠中。

可這一次，她不會再隻是等待。

她會用這一切，去交換那最後的機會。

去徹底終結沈硯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