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呢?”随雲問,順勢坐在她身邊的長椅上。
淩予安指了指賽道上疾馳的一輛紅色摩托,“她在和賽場老闆比賽呢。”
随雲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淩鑰一頭火紅色長發肆意張揚,到達終點後,朝着他的方向走來。
“怎麼會約在這裡?”
淩鑰比完賽,摘下頭盔,紅色碎發貼在額前,她随意一撩,将頭盔放到淩予安懷裡,坦然道:“予安想見你。”
說罷,她聳聳肩。
淩予安頓時臉紅,她解釋道:“那是小雲哥哥太帥了嘛,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淩鑰:“比比?我這周可是特地找了大師訓練。”
“好。”
淩鑰招招手,立馬有人領着随雲去換衣服。
不過……
來人身形高挑,一身黑色工作服,甚至戴着鴨舌帽。
他壓低帽檐,随雲看不清他的臉。他沉默着在前面走了一路,将随雲帶到更衣室後便離開了。
更衣室裡沒人,随雲換上一旁備好的賽服,隻覺得陽光突然變得刺骨起來。
當随雲的摩托沖過最後一個賽道時,高樓之上,方才的男人正不斷用指腹摩擦着望遠鏡的邊緣。
從這個角度,他能清晰的看見随雲被賽服勾勒出的腰線,在頭盔下若隐若現的下颌,汗水順着脖頸,停留在冷白皮膚上,輕輕地,在他心上蕩漾起漣漪。
耳垂,脖頸,手臂……
“漂亮…”他低聲喃喃,犬齒不自覺地磨着下唇,眉眼間透着餍足,而視線卻一直黏在随雲的身上,仿佛少看一秒都會感覺遺憾。
終于又抓到你了。
男人咬牙切齒的喃喃,他很難形容那種感覺,重新見到随雲的那一刻,像一腳踏空從懸崖墜落,渾身的血液奔湧,心髒毫無節奏地跳動,不斷地在告訴他一個事實——
命運再次将随雲送回他身邊。
比賽結束。
淩鑰隻比随雲慢了一點,她下車,摘下頭盔,和随雲碰了碰拳頭,“上次和你見完面,我便對摩托來了興趣,結果還是沒比過你啊。”
“公主說笑了。”
“還是要謝謝你,西部港口的那個項目對我們來說很重要。明晚我會舉辦一場宴會,你要去見見其他家族嗎?聽說徐家小姐對你…”
随雲昨晚給她發去的消息簡直是她這個月收到最好的消息,她原以為需要去和周家交涉,還在計劃當中,随雲便已經成功了。
随雲:“沒有那種世俗的欲望。”
聞言,淩鑰盯着随雲那張帥得過分的臉看了幾秒,接着歎了口氣。
随雲:“?”
“走吧,予安給你做了蛋糕,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淩鑰說着,揉了揉淩予安的頭發,推着輪椅。
淩鑰不死心,“真不去明晚的宴會?”她偏過頭看随雲的側臉,少年冷冽的眉眼在午後陽光的映襯下,像一塊浸在冰水的琥珀。
淩鑰以為他開口又是拒絕的話——
“可以,看在蛋糕的份上。”随雲說。
她輕笑一聲,收回視線。家族之間的交易讓她和随雲、程阙有了交集,兩人性格鮮明。
而随雲給她帶來的驚喜還不止這些,淩予安格外喜歡這位小少爺,有他們兩人在B班照顧她,倒也能放心了。
離開賽場時,随雲微不可察地聽到幾聲快門聲,他環顧四周卻沒找到源頭,匆匆往對面高樓一瞥,便離開了。
偏偏随雲渾然不覺,在某人眼裡,他的眼神像是一把鈎子,勾住别人的視線,又毫不留情地離開。
不然當他看見那雙渴望的眼睛時,一定會讓對方滾蛋,那雙眼睛永遠在暗處注視着他。
男人收起望遠鏡,關上窗,走回卧室。
拜随雲那張臉所賜,他房間的牆壁上挂滿了他的照片,連同他在學院上課時的照片,一張不落。
劍術課上的比試,随雲渾身帶着攻擊性的美感,隻想讓他俯首稱臣,他幻想着牽起随雲的手心,而後虔誠獻上一吻。
甚至是前兩天,人群擁擠的B班烹饪課,他也知道那場裴家少爺和特招生的鬧劇。
他特地将照片放在床頭,他很喜歡随雲系着圍裙的樣子,意外地沒有防備,倒真是一隻高傲冷淡的貓,隻有肚皮是柔軟的。
當然,他的渴望似乎不止于此。
想到這兒,男人去倒了杯冷水,鎮不住燥熱激動的心,他撥通一個電話,低聲一笑,“霍少,有沒有興趣參加一場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