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隻是為了報上自己的名字,說完便走。
許正陽垂眸,伏明珠三個字在舌尖滾了又滾,完蛋了,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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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隊長,我們進去說吧。”甄如玉邀許正陽一行人進了後堂,皆次落座。
小厮送上茶水,許正陽輕飲一口,說道:“貴館的孫掌櫃于今日清晨被發現死在了來福客舍。”
甄如玉一臉迷茫地看向柳煙,“孫掌櫃是哪位?”
柳煙驚詫,“什麼?孫掌櫃死了?”看甄如玉迷茫的樣子,忙解釋道,“孫掌櫃是城北醫館的掌櫃,上個月剛上任的,你還沒有見過他。”
原來如此,甄如玉點頭,面色嚴肅,對柳煙叮囑道,“既然你知道這個孫掌櫃,那一定要好好配合許隊長,要知無不言。”
柳煙連連稱是。
站在許正陽身後的張魯翻了個大白眼兒,僞君子。
随即得了李開一杵子,眼珠子從張魯身上轉到甄如玉身上,示意張魯注意點兒,人還沒走呢!
張魯敷衍地點頭,行了行了知道了。
“柳管事對于孫掌櫃的死有什麼看法?”
柳煙滿臉惋惜,“孫掌櫃可是我們重金聘請來的,雖然剛做了一個多月,可是卻将醫館打理的井井有條,對于他的死,我深表遺憾啊。”
眉目動人,看不出來一點假裝。
“孫掌櫃和周遇秋被謀殺一案有關,我們昨天還在搜尋孫掌櫃的蹤迹,今天就發現了他的屍體。柳管事,你覺得,巧不巧。”許正陽話是對柳煙說的,視線卻若有似乎的掃向甄如玉。
這個昨晚回來的甄公子,真的不認識孫掌櫃是誰?
“孫掌櫃介入謀殺案?這怎麼可能呢?他就是個醫館掌櫃啊。”柳煙搖頭表示不信,“孫掌櫃在我們這口碑可是很好的,城北醫館的幾個夥計和大夫對他也是稱贊有佳,怎麼可能會去殺人。”
“是啊,為什麼呢?一個掌櫃的,無緣無故怎麼會去殺人呢?”許正陽直直地看向柳煙。
有時候,問題就是答案。
柳煙覺得自己被看透了,不自在的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這就得麻煩許大隊長早日破案了,我們也很想知道孫掌櫃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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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氏酒樓,臨湖而建,整整五層,第五層能住進去的人屈指可數,不對外營業,隻接待甄氏的合作夥伴。
不對外營業,隻接待甄氏的合作夥伴。
馬明志早早的就收拾好了五樓,等在酒樓門口,翹首以盼。
看到阿醜帶領一輛馬車往這邊來,意識到這就是老闆重要的客人,忙上前迎接。
行李由安排的小厮送上去,伏明珠帶着春燕和秋眉由馬明志帶路上了五樓。
“小姐,咱真的要和甄氏合作嗎?”春燕叽叽喳喳的,收拾東西也不忘叭叭,“都被獄神司找上門了,有風險啊。”
伏明珠癱倒在床上,語調恹恹,“沒辦法,他們給的實在太多了。”
春燕笑,“他們給的再多能有多少,咱們藥王谷還差他那點錢。”
伏明珠眼神幽怨,春燕啊,你不懂!
秋眉安排好了熱水,進來拉着癱軟的伏明珠起身,屬實是有些重量,“小姐先去沐浴,完事了再休息能舒服點。”
伏明珠順着她的力道起身,收拾完睡了一覺,美滋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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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的書房内,甄如玉仔細翻看着賬本,出門半個多月,盡管有柳煙幫忙處理,還是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回來定奪。
下首的陳思安穩如泰山,他做的賬本保證一點問題都看不出來。
“陳先生來甄氏多久了?”甄如玉問。
“有四年了。”陳思安不懂怎麼突然問這個。
“四年了。”甄如玉輕聲重複,對陳思安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做的不錯。”
突如其來的誇獎,陳思安面色激動,正想說什麼,書房門被猛然推開。
柳煙沒想到書房裡還有别人,微張的唇閉上,徑直走到椅子旁坐下。
陳思安眼明心亮,在甄如玉的示意下,收起賬本走出了書房,還很貼心的幫他們關上了門。
“怎麼了這是?”甄如玉面露不解。
“你怎麼沒和我說藥王谷派來的人是個女的?!”柳煙語氣嗔怪,略含醋意。
甄如玉笑,“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我不也是見了面才知道她是女的嗎?”
“她很漂亮。”柳煙直視着甄如玉的雙眸,試圖從裡面找到答案,“你會喜歡上她嗎?”
甄如玉笑意加深,起身走到柳煙面前,聲音柔和,令人沉醉,“阿煙,你也很漂亮。”
是在哄她。
有片刻迷失,柳煙有種自己心願得償的錯覺,“我們不和藥王谷合作了好嗎?”
脫口而出的話,說完她立馬就清醒了,也敏銳的感覺到了甄如玉周身一瞬間的冷冽。
“阿煙,你應該知道與藥王谷的合作對我們很重要,你不會讓我失望的,對吧。”語氣仍然溫柔,臉上仍舊挂滿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