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光怎麼了,好的很,這批新來的,又蠢又聽話,好擺弄的很。”于光自是不在意他怎麼說,他隻要錢。
“随你吧,三天後我去找你,就老地方吧,順便帶份貨來。”甄小仁擺手,不再與他多說,轉身出了巷子。
“切,老子還不願意理你呢!”于光數着幾張銀票,美滋滋的塞進袖口,去找張鐵柱了。
張鐵柱聽話地站在平安茶館門口等于光,閑來無事,拿出一塊碎銀子在手上抛來抛去的,街上的偷兒看了都得直呼這是個傻子。
果不其然,張鐵柱和于光打招呼的時候,一個小偷飛快地從張鐵柱身旁略過,錢袋沒了張鐵柱都沒感覺到,還傻乎乎的沖着于光揮手。
于光倒是看到了,惡劣地提醒他,錢袋掉了,不出意外看到了張鐵柱垮掉的表情,他倒是笑的不行。
“行了不就是五兩銀子嗎?我再給你補上,别整那哭唧唧的。”于光得了一千兩,心情好的不行,區區五兩,小錢。
“不是五兩,是四兩。”張鐵柱頹喪個臉攤開手心,一錠碎銀子安安靜靜地躺在手心。
于光一噎,“你是真實誠啊。行了,看你這樣也是沒心情玩兒了,送你回去。”
“好。”張鐵柱悶悶的聲音傳來,垂頭喪氣地跟在于光身後往回走。
錢都丢了還玩什麼玩,張鐵柱越想越氣,對着馬車轱辘就是一腳,“媽的!!”
幸虧馬車轱辘結實,沒讓他給踹壞了。
哼着小調走在前頭的于光心裡美滋滋,盤算着待會給張鐵柱送回去,自己去找芙蓉好好的耍一耍,給她二十兩美不死她。
冷不丁身後的“嗷”的一聲給他吓了一跳,回頭一看,張鐵柱蹲在地上捂着腳一臉痛苦。
“幹嘛呢這是?磕腳啦?”于光走過去把他扶起來,看張鐵柱痛苦點頭,人都笑了,被他那傻樣逗的。
屋裡聊天的馮喜和車夫自然也聽見了院外的痛呼,忙跑出來查看,聽于光講完張鐵柱的樂子,又是一番嬉笑。
笑夠了的于光囑咐車夫道:“老劉啊,你送這小子回去,明天上午去翠紅樓接我。”
老劉自然知道他去翠紅樓幹嘛,笑得猥瑣,揚了揚馬鞭,表示明白。
一行人自是分散,張鐵柱先是去了個茅廁,再回來的時候沒進車廂,跟着老劉一起趕馬車,一路上看風景,和老劉聊天打屁,心情倒是緩解了過來,面上沒那麼郁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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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音館,城南的一處戲樓,伏明珠正坐在二樓包廂裡,輕靠在半開的窗台邊看着台上,咿咿呀呀的曲子唱的正是《擒賊記》,一出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好戲。
伏明珠看着專注,聽得興起,偶爾還搖頭晃腦的跟着哼哼兩句。
不喜聽戲的春燕站在包廂外對街的窗口無聊的磕着手裡的瓜子,視線不經意的掃過樓下行過的馬車,又飛快的掠了過去,一直看着直到馬車消失在視線内。
春燕皺着眉頭思索,這人怎麼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看什麼呢?”秋眉捧着一碟子蜜餞過來,看她眉頭緊皺,一副遇到難事了的樣子問道。
春燕指着剛才馬車行進的方向,語氣中滿是疑惑:“剛看到個馬車上坐着個人,穿的破破爛爛的,長得還黑,但是我就是覺得好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秋眉順着她指着的方向看去,馬車早就不見了蹤迹。
她收回視線,捏起一顆蜜餞送到春燕唇邊,“行了,别想了,指不定什麼時候一下就想起來了。”
“嗯。”春燕點頭,嘴裡甜滋滋的,“小姐聽好了?”
“沒呢,小姐睡着了。”秋眉歎氣,小姐愛聽戲,但是聽聽就睡着。
“那我先去百川樓吧,讓他們先準備着,等小姐過去了直接就能吃。”春燕估摸着時間,等她家小姐醒了再過去,半個時辰差不多。
秋眉點頭,“好,你先去。”
也就兩刻鐘的功夫,伏明珠自榻上悠悠轉醒,耳邊咿呀的聲音讓她有些恍惚,她揉着腦袋坐起來,一張明豔的臉上滿是剛睡醒的迷茫。
“春燕,秋眉。”聲音有點小,帶着剛睡醒時的慵懶。
沒人應她,她便緩了一會兒,正準備起身,秋眉推開門進來了,看她醒了,忙倒了杯溫水遞給她。
“小姐喝杯水清醒清醒,春燕已經訂好了百川樓的位置,就等着您去呢。”秋眉說着手下動作不停,給伏明珠整理着睡亂的頭發。
“百川樓?”伏明珠沒這家酒樓的印象。
“是最近新開的酒樓,他們家都是比較辣的口味,春燕說小姐一定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