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換一個人意味着甄如玉還要再等三個月。

她不在乎，隻要伏明珠能離開。

在她看來，伏明珠的威脅遠比再等三個月大多了。

但是她還是一副着急模樣看着甄如玉，隻是礙于之前被伏玉蘭說的話不好開口。

“不用多說。”伏玉蘭冷着臉看着伏明珠，話卻是對着春燕，“春燕回去收拾你們的東西，收拾好了馬上離開。”

春燕沒敢動，看看小姐，又看看蘭姨，她摸不準。

伏明珠一看，這是來真的，漫不經心的模樣收了起來，她眉頭緊皺，“蘭姨是不是有些不講道理了？”

“你什麼身份自己心裡不清楚？還跟我講道理？”伏玉蘭涼涼的視線掃過，帶着擔憂，“今天能有人在你的房間裡藏藥，明天就能取你小命。”

“春燕，回去收拾。”她又說了一遍，春燕這次乖乖退下，回去收拾東西去了。

伏明珠面色讪讪，嘴巴嘟囔了兩下，但沒說話。

甄如玉一言不發，隻是面色冷沉，他知道現在這種情況，伏玉蘭正在氣頭上，他說什麼都沒用，隻會加重伏玉蘭的怒氣。

但是她的話是什麼意思？

伏明珠還有什麼身份？

“甄公子，你對我的安排沒有意見吧？”伏玉蘭貌似詢問的一句話，甄如玉就算有意見也沒有用。

“...沒有。”

“沒有就好。”伏玉蘭神色淡淡，“對了，新的考察人員什麼時候會來，甄公子等消息吧。 ”

甄如玉雙手猝然握緊，如果藥王谷沒有消氣的話，那麼合作無期。

他的目光落在伏明珠身上，在她看過來的時候露出一抹苦笑，眼神滿是歉意，“是我做的不夠，聽玉蘭管事安排。”

話是對伏玉蘭說的，眼神卻在伏明珠身上。

伏明珠欲言又止，看了看伏玉蘭又看了看甄如玉，突然走到伏玉蘭身邊，抱着她胳膊搖晃道：“蘭姨，你看我什麼事都沒有，你就别生氣了。你..”

“閉嘴。”伏玉蘭靜靜地看着她，壓迫感撲面而來，伏明珠乖乖閉嘴松開了手。

*

春燕的動作很是迅速，趕着馬車到達甄氏醫館的時候剛剛晌午。

沒接受甄如玉共進午餐的邀請，伏玉蘭扯着伏明珠就走。

雖然被扯着，但是伏明珠走的時候還是三步一回頭地看着甄如玉。

甄如玉定在原地看着伏明珠離開，眸光暗沉，不知道在些什麼。

跟着伏玉蘭的名喚飛揚的少年，已經定好了酒樓，他們今天就在百川樓解決午飯。

定了兩個包間，伏明珠和伏玉蘭兩人一間，其他的人另一間。

都是自己人，伏明珠也就放松了下來。

但到底是在外面，兩個人說話都盡量放低了聲音。

“那人不是你安排的吧？”伏玉蘭等了她一上午，再加上剛才裝模作樣的發脾氣，她餓了，邊吃邊問道，别說這才做的還挺不錯，下飯。

“那可不是，這件事純屬意外。”伏明珠想着都有些好笑，忙揮手否認，“我是想說找個由頭，先回藥王谷，可沒想到有人拿這個陷害我。”

“不過，蘭姨。”她笑嘻嘻湊到伏玉蘭身邊，“你剛剛冷臉的樣子，演的不錯哦。”

伏玉蘭不甚優雅地翻了個白眼兒，“我這麼優雅溫柔的人為了配合你，做了一回壞人，說說吧，怎麼補償我。”

“蘭姨，補償這種事，你得找我娘啊。”伏明珠小腦袋一歪，“你知道的，我是個窮鬼。”

“知道你爹娘跑出去玩兒，根本找不到人才這麼和我說的吧。”伏玉蘭狀似無語。

“嘿嘿。”

“不過，你就這麼跟我回去，不怕沒機會回來？”

“不怕，甄如玉一定會追過去的。”

“你心裡有數就行，我配合你就好了。”

這一頓酒足飯飽，衆人上了馬車準備出城，看着趕車的春燕，伏玉蘭若有所思，“對了，秋眉那丫頭呢？”

她就說哪裡不對，這一上午的時間隻看見了春燕，沒看見秋眉。

“秋眉有事情，辦完就回來了，不用擔心。”伏明珠掀開簾子輕聲回應着。

眼角撇到站立在遠處的甄如玉，伏明珠靜靜地看着他，在伏玉蘭的盯視下放下了簾子，一副不得已模樣。

看着簾子隔絕了兩人，伏玉蘭的視線掃過甄如玉，目光平靜，像是無意間略過一般。

馬車緩緩前行，甄如玉眸底醞釀着可怕的風暴，轉身回了醫館。

兩波人都走了，隐藏在角落處的許正陽才露出身形。

他看着馬車漸行漸遠，眼底露出不舍，隻有一瞬間。

走了好，離這青州遠遠的才安全。

離開之前，他對着張魯吩咐道：“盯着甄如玉，我覺得，他沒那麼容易放棄。”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