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時她還不忘提醒伏明珠：“明天去見甄如玉的時候小心點，注意安全。”

伏明珠擺手，就甄如玉那點功夫她還不放在眼裡。

*

柳煙在酒館買了五大壇子的酒，就這麼擺在小院裡。

月色正好，繁星點點，柳煙對着夜空一杯一杯的喝個沒完。

甄如玉走的時候沒告訴她，還是她等了一上午沒有看見甄如玉來醫館，去甄家找小仁問了問，才知道原來甄如玉已經出發去了藥王谷。

她不由苦笑一聲，至于嗎？伏明珠剛走一下午，第二天甄如玉就追了過去。

理智告訴她，甄如玉隻是為了事業，才去追的。

可是心底卻冒出陣陣酸意，最好甄如玉隻是為了事業，否則的話，她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想着又是一杯酒下肚。

周允冬看不下去了，從房頂落到她身邊，奪過了她手中的酒杯。

酒杯被奪走，柳煙一點反應沒有，隻是看了他一眼，又拿過了一個杯子。

這次給兩個杯子裡都倒了酒。

周允冬看着自己面前的杯子，杯沿上印着柳煙的唇印，他喉嚨一緊，别開了視線。

眼看着柳煙又把酒杯送到了唇邊，周允冬抓住了她的手腕，“别喝了。”

上次受傷匕首紮在心口，她的身體多少有點虛弱，這麼喝酒，不行。

柳煙瞥了他一眼，換隻手拿過酒杯，聲音柔弱破碎，“不陪我喝的話就走吧。”

“你...”周允冬眉頭緊皺，“為了他這麼折騰自己？他又不會心疼你，何必呢？”

柳煙笑了，一個外人都看出來了，甄如玉并不會心疼她。

“是啊，他不會心疼我。”聲音喃喃，柳煙的眼底微紅，淚珠在裡面打轉。

她擡眸看向周允冬，眼底細碎的光紮在周允冬心底，他脫口而出，“我心疼你。”

有些話，說出口之後再說就沒有那麼難。

周允冬像是認清了現實，他的眼神逐漸堅定，看着柳煙又說了一遍：“我心疼你。”

柳煙的雙眸瞪大，被周允冬的話驚到了。

“你...”未說出口的話被周允冬吞了下去，柳煙驚得一時忘記了動作。

溫熱的觸感傳來，她感覺到了周允冬的鼻息。

“你喝醉了。”柳煙猛然驚醒過來，丢下這麼一句話，推開周允冬飛快鑽進了屋子。

被推開的周允冬怔愣地站在原地，酒香混着脂粉香在他鼻尖環繞，他突然就笑了，端起桌上的酒杯對着柳煙唇印的位置，一口喝了下去。

是，他喝醉了。

*

獄神司的調查陷入了停滞，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

許正陽對着桌子上一堆卷宗發呆。

按照青州到藥王谷的距離，甄如玉應該已經到了藥王谷了，他會把伏明珠帶回來嗎？

許正陽不知道，他并不希望伏明珠被卷進即将混亂的青州。

但是，他好像又希望她回來。

回來做什麼呢？

他恍惚又想到了伏明珠說，她答應了一個人不能離開青州。

為什麼？

那個人又是誰？

伏明珠在青州将近兩個月的時間似乎并沒有接觸什麼特殊的人。

腦中突然想起了那天，伏明珠站在聆音館的二樓沖他揮手的模樣。

陽光落在她身上，她明媚的樣子落在他...心底。

許正陽不自覺地開始回想遇到伏明珠的一幕幕，驟然停在了司主聽到他想要盯着伏明珠時的詭異表情。

他呼吸一緊，開始仔細想着司主聽到伏明珠消息時的反應。

好像又沒有什麼特殊。

他的眼中閃過迷茫，伏明珠和司主，是有什麼關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