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回來了！”前面傳來了阿福的聲音，柳煙和甄小仁精神一振，忙出去迎着。

“如玉，你...”柳煙的笑容僵在臉上，動作也慢了下來。

甄如玉站在伏明珠的馬車前，正扶着她下來。

正值晌午，有光灑在他們身上，兩人相視一笑，溫潤青年和明豔嬌娘像極了一對有情人。

柳煙隻覺得心口破了個大洞，有風刮過，陽光落在她身上，有點冷。

“回來了...”聲音輕輕，隻有身邊的甄小仁聽到了。

伏明珠眼角瞥到柳煙出現，不動聲色勾起唇角。

“讓春燕把東西送到酒樓去吧，我們先去百川樓，正好吃個午飯。”甄如玉聲音柔和，是柳煙從沒聽到過的語氣。

“好。”伏明珠笑着應下，視線掃過柳煙的時候，挑釁地揚了揚眉。“柳管事要一起嗎？”

柳煙氣的攥緊了拳頭，她看着沒什麼反應的甄如玉，笑着說道：“當然，伏小姐又回來了我當然得陪着。”

甄如玉以為柳煙會有點眼色，推拒掉伏明珠的邀請，沒想到她竟然答應了。

想到之前伏明珠說的話，他眉心皺起，剛想要拒絕，伏明珠輕快的聲音響起：“好，甄小公子也一起吧。”

看伏明珠沒有介意的樣子，甄如玉也就咽下了口中的話，隻是警告地看了柳煙一眼，示意她不要亂說話。

甄小仁沒想到這還帶着自己，他又不是瞎，這三人之間的暗潮洶湧隔得老遠他都感覺到了。

說實話，并不想去。

但是他哥的眼神已經看過來了，他明白，去，“恭敬不如從命，歡迎伏小姐回來。”

修羅場啊修羅場。

甄小仁預想中的修羅場并沒有發生。

吃飯的時候甄如玉時不時給伏明珠夾着菜，柳煙也不生氣，笑眯眯地說着話，就像沒看見一樣。

他怕柳煙尴尬，也會偶爾給她夾點菜。

煙姐謝謝他還把菜給吃了。

不知為何，甄小仁覺得後脊骨發涼，更可怕了。

一場午飯，賓主盡歡，甄小仁出門的時候還覺得有些不真實。

甄小仁和柳煙回了醫館，甄如玉則是把伏明珠送到了酒樓，看着她上去這才往醫館走。

書房裡等得心焦的甄小仁看到他哥回來，忙湊上前去，“哥，你和那個伏明珠怎麼回事啊？”

一旁坐着的柳煙看似漫不經心，實則耳朵豎起來聽的專注。

“就是你看到的那麼回事。”甄如玉坐下慢條斯理的回道，“畢竟，比起單純的合作，我更喜歡成為藥王谷的主人。”

甄小仁一口水嗆在喉嚨，有些震驚看着甄如玉，“咳，什麼意思？！”

柳煙也是同樣震驚地看着他，甄如玉則是嫌棄地看了甄小仁一眼，水都咳出來了。

擦掉下巴上挂着的水珠，甄小仁小心翼翼地開口：“這伏明珠...難道是藥王谷...谷主？”

甄如玉一言難盡看着甄小仁，雖然知道這個弟弟還是對吃喝玩樂比較在行，但聽見這個話還是有些無語，“她才多大，能是谷主。”

柳煙恍然，難怪呢，甄如玉冷心冷性的，這次接伏明珠回來竟然如此溫柔，她就說哪裡不對。

可心底隐隐的不安告訴她，甄如玉是有些心動的。

*

李開今日休沐，難得休息的日子，他便帶着夫人一起出來逛街，逛得累了，便在百川樓挑了個靠窗的位置坐着。

飯菜剛上來，正撞見伏明珠他們從二樓包間出來離開。

李開盯着伏明珠的樣子讓他的夫人也不由跟着看了過去。

“好漂亮的姑娘。”于文竹雙眸微亮，怼了怼李開的胳膊，“相公可是認識那姑娘？”

李開回過神，湊近自家夫人耳邊，講了伏明珠的來曆，不忘添上一句，“這可是隊長的心上人。”

獄神司的人經常在李開家小聚，對這許隊長，于文竹也是熟悉的。

“許隊長喜歡這麼明媚的姑娘？我還以為他那剛正不阿的性子會喜歡溫柔娴靜的呢。”于文竹笑着說道，想着剛才那溫潤青年小心呵護的樣子，她提醒道，“許隊長要是真喜歡那姑娘的話，可要早點出手，不然的話怕是有緣無分了。”

李開點了點頭，他自然也看到了甄如玉和伏明珠兩人的相處，似乎比離開青州之前更進一步了。

“夫人，一會兒我們路過獄神司一下，我得去告訴頭兒這個壞消息。”

“好，那你得把許隊長什麼反應告訴我。”

“好你個大膽的小婦人，獄神司隊長的笑話你也敢看。”

“哦，官人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