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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界限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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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阮璃感到一股強大的黑暗能量湧入這個精神空間。空氣突然變得沉重,星光開始熄滅,取而代之的是蔓延的黑暗。

"終于,"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優雅而危險,"我的璃璃,我一直在等你。"

黑暗淩夜從陰影中走出,不再是那個半能量體的形态,而是一個英俊優雅的男人,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裝。他的雙眼如墨,嘴角帶着迷人的微笑。

"你對他做了什麼?"阮璃憤怒地質問,試圖站在守護者與黑暗淩夜之間。

"隻是給了他一個...休息的機會,"黑暗淩夜輕松地回答,每一步都帶着優雅的力量,"我們的永恒鬥争該結束了,不是嗎?為什麼要被束縛在一起,明明可以各自自由?"

他停在阮璃面前,近得足以感受彼此的能量波動。"而你,我的璃璃,"他的聲音變得柔和,帶着某種私密的親昵,"你本可以避免這一切。"

阮璃後退一步,警惕地看着他:"什麼意思?"

"如果你接受我的提議,成為我的女王,"黑暗淩夜解釋道,眼中閃爍着危險的光芒,"我們本可以一起建立新的平衡,一個允許自由和創造的平衡,而不是我那頑固另一半強制的僵化秩序。"

他擡手,輕輕撫上阮璃的臉頰,那觸碰如同冰與火的奇妙結合:"現在依然不晚,璃璃。加入我。以你的能力,我們可以創造一個超越想象的世界。"

阮璃感到一陣眩暈。黑暗淩夜的觸碰帶着某種奇異的吸引力,仿佛能喚醒她内心深處被壓抑的欲望。在過去的夢境約會中,他向她展示了無限的可能性——一個沒有束縛的世界,一個她可以自由釋放全部潛能的世界。那種誘惑比她願意承認的還要強大。

"不..."她艱難地說,努力抵抗那種誘惑,"我不會背叛我的朋友,我的...愛人。"

黑暗淩夜的表情變得複雜,既有失望,也有某種欣賞:"啊,你的愛人們。顧霆和陸寒川,那兩個凡人。"他的聲音中帶着某種近乎憐憫的情緒,"你以為他們能真正理解你嗎?理解你體内的力量,理解你的潛能?"

他俯身向前,在她耳邊低語,灼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廓,引起一陣微妙的戰栗:"隻有我能真正理解你,璃璃。隻有我能看到你的全部,接受你的全部。"

他的手指輕輕滑下她的臉頰,沿着頸部線條來到鎖骨,每一個觸碰都留下一絲黑色的能量痕迹,如同愛人的印記:"他們愛的是人類的阮璃,而我愛的是全部的你——人類,使者,夢行者...所有的面向,所有的可能。"

阮璃感到呼吸困難,不僅是因為抵抗他的誘惑,更是因為他的話語觸動了她内心深處的某種恐懼——她确實擔心過顧霆和陸寒川能否完全接受這個新的自己,這個不再完全是人類的存在。

"你在說謊,"她試圖堅定地說,但聲音中的顫抖背叛了她的不确定。

黑暗淩夜微笑,那笑容中帶着勝利的預感:"那麼,為什麼不親自問問他們呢?"

他突然後退,雙手在空中劃出一個複雜的圖案。空間扭曲,顯現出一個畫面——顧霆和陸寒川站在冥想室裡,緊張地監控着她的生命體征。

"看看他們的表情,"黑暗淩夜在她耳邊低語,"看看那種恐懼和擔憂。他們害怕的不隻是失去你,更是害怕你成為他們無法理解的存在。"

阮璃凝視着畫面,看到顧霆緊握着她的手,面容緊張;陸寒川則站在一旁,表情嚴肅地監控着數據。他們确實看起來很擔憂,但那是因為關心,不是嗎?

"夠了!"阮璃厲聲說,轉身面對黑暗淩夜,"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會背叛他們。告訴我,核心節點在哪裡?"

黑暗淩夜的表情變得嚴肅:"你真的想知道?即使那意味着你必須做出選擇?"

"什麼選擇?"

"守護者的生存,還是你愛人們的世界,"黑暗淩夜平靜地說,仿佛隻是在陳述一個簡單的事實,"核心節點是連接所有能量的中心。破壞它,你可以阻止永久分離,拯救守護者...但代價是引發能量反饋,摧毀現實世界的一部分。"

他向前一步,眼神變得柔和:"而加入我,成為我的女王,你可以保護所有你愛的人。我會給他們特殊的位置,在新的世界中。"

阮璃陷入深思。這真的是唯一的選擇嗎?在守護者和現實世界之間選擇?在黑暗淩夜的誘惑和她的愛人之間選擇?

就在這時,她注意到守護者的能量體微微閃爍,似乎在試圖傳達什麼。她集中注意力,嘗試感知他的思想。

三重...聯結...平衡...

這些破碎的詞語在她心中回響,突然間,她明白了。三重聯結——她,守護者和黑暗淩夜之間的能量連接。平衡——不是選擇一方,而是找到平衡點。

"核心節點在哪裡?"她再次問道,這次語氣更加堅定。

黑暗淩夜似乎察覺到她的某種轉變,眉頭微微皺起:"為什麼如此執着?你知道後果。"

"告訴我,"阮璃堅持道,"否則我會自己找到。"

黑暗淩夜沉默片刻,然後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帶着某種欽佩:"好吧。既然你如此決心...核心節點就在研究中心的地下最深處,一個被稱為'夢境熔爐'的古老裝置中。那裡是我們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在幾千年前。"

阮璃驚訝地看着他:"幾千年前?"

"是的,"黑暗淩夜的表情變得遙遠,"在人類還剛剛學會夢想的時代。"他的目光重新聚焦在她身上,"但那是另一個故事了。現在,我必須請你離開。儀式即将開始,而我不希望你因能量風暴受傷。"

他擡手,仿佛要将她推出這個精神空間,但阮璃抓住他的手腕,阻止了這個動作。

"等等,"她說,眼中閃爍着堅定的光芒,"你真的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嗎?你認為我會讓你毀掉平衡,毀掉這個世界?"

黑暗淩夜看着她,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随後是某種欣賞:"你變強了,璃璃。遠比我預期的要強。"他微微低頭,聲音變得低沉而親密,"這隻會讓你成為更完美的女王。"

他突然俯身,在她毫無防備的情況下,雙唇覆上她的。那個吻既冰冷又熾熱,帶着黑暗能量的特有質感,卻又充滿了令人戰栗的親密。阮璃感到一股能量直接流入她的體内,與她自身的藍色能量交織,形成一種奇異的平衡。

當黑暗淩夜終于結束這個吻時,阮璃感到一陣頭暈目眩,仿佛整個世界都在旋轉。

"這是我的禮物,"他輕聲說,拇指輕撫她的下唇,"一部分我的能量,足以讓你在風暴中幸存。記住我的提議,璃璃。無論你最終選擇什麼,我都會等你。"

他後退一步,身影開始消散在黑暗中:"再見,我的女王。直到下一次相遇。"

阮璃想要追問更多,但一股強大的力量突然将她拉離這個精神空間。她感到自己的意識急速上升,穿過層層能量場,最終回到自己的身體中。

她猛地睜開眼睛,大口喘息,仿佛剛從水中浮出。顧霆和陸寒川立即來到她身邊,臉上滿是擔憂。

"阮璃!"顧霆緊握她的手,聲音因焦慮而略顯顫抖,"你還好嗎?"

陸寒川則迅速檢查監測設備:"生命體征正常,但能量讀數...不對勁。"

阮璃慢慢坐起來,感到一陣眩暈。她的體内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黑暗淩夜的吻不僅僅是一個吻,而是一次能量傳遞。她能感覺到那股黑暗力量在她體内流動,與原有的藍色能量并存,既不融合也不排斥,形成一種微妙的平衡。

"我知道核心節點在哪裡了,"她聲音沙啞地說,擡起雙手,看着手腕上的藍色紋路中現在交織着細細的黑色線條,"也知道該怎麼做了。"

顧霆和陸寒川交換了一個憂慮的眼神,顯然注意到了她能量的變化。

"發生了什麼?"陸寒川直截了當地問,眼中帶着難以掩飾的擔憂。

阮璃深吸一口氣,決定誠實相告:"我找到了守護者,他被黑暗淩夜困住了。然後...黑暗淩夜出現了。"她停頓了一下,猶豫是否該說出那個吻,"他告訴我核心節點的位置,就在研究中心的地下最深處。"

"他就這麼告訴你了?"顧霆懷疑地問,敏銳地察覺到她隐瞞了什麼。

阮璃避開他的目光:"他...給了我一些能量。說這會幫助我在即将到來的風暴中存活。"

陸寒川立即警惕起來:"什麼風暴?他計劃做什麼?"

"永久分離,"阮璃解釋道,"他要徹底切斷與守護者的聯系,使分裂永久化。如果他成功了,夢境與現實的平衡将永遠被破壞。"

顧霆站起身,表情變得堅決:"那我們必須阻止他。"他轉向陸寒川,"召集所有可用人員,準備前往地下設施。"

陸寒川點頭,轉身離開前,他的手輕輕撫過阮璃的肩膀,那個觸碰簡單卻充滿關切:"小心那些黑暗能量。"他低聲說,眼中帶着他特有的保護欲,"它們可能有副作用。"

阮璃感激地點頭,知道陸寒川是真心關心她。當他離開房間後,顧霆在她身邊坐下,認真地看着她。

"現在,告訴我全部真相,"他平靜地說,不是命令,而是請求,"你的能量變了。不僅僅是簡單的傳遞。"

阮璃低頭看着自己的手,黑藍交織的能量紋路在皮膚下流動:"他...吻了我。"她輕聲承認,不敢看顧霆的表情,"那個吻傳遞了能量,但也建立了某種聯結。現在,我與他們兩個都有連接了。"

她預期顧霆會生氣或受傷,但出乎意料的是,他伸手輕輕擡起她的下巴,讓她直視自己的眼睛:"你害怕我會因此責備你?"

阮璃感到眼眶微微發熱:"有那麼一瞬間...他說你們永遠無法完全理解現在的我,理解我體内的力量和潛能。而他可以。那種想法...比我願意承認的更具誘惑力。"

顧霆的表情變得柔和,他傾身向前,額頭輕輕抵住她的:"聽着,我也許永遠無法完全理解你的能力,但我理解你。理解你的心,你的靈魂。"他的手輕撫她的臉頰,"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無論你擁有怎樣的力量,你始終是阮璃,是我...我們愛的那個人。"

阮璃感到眼淚滑落。顧霆的話語觸動了她最深的恐懼——害怕因為自己的變化而失去愛人的愛。

"他還對你說了什麼?"顧霆輕聲問,拇指擦去她的淚水。

"他說...如果我加入他,成為他的女王,他會保護所有我愛的人,"阮璃輕聲回答,"包括你和陸寒川。他說我必須做出選擇——守護者的生存,還是現實世界的安全。"

顧霆的表情變得嚴肅:"你相信他嗎?"

阮璃猶豫了:"我不知道。黑暗淩夜很危險,但他從不對我說謊。至少,不是直接的謊言。他隻是...選擇性地呈現真相。"

顧霆沉思片刻,然後說:"守護者有沒有傳達什麼信息?"

阮璃回想那些破碎的詞語:"他提到'三重聯結'和'平衡'。我覺得...他想說的是我們不必在兩者之間選擇。也許有第三條路。"

顧霆的眼中閃過理解的光芒:"三重聯結...你,守護者和黑暗淩夜。如果你與他們都建立了連接..."

"也許我可以成為橋梁,"阮璃恍然大悟,"不是選擇一方,而是連接兩方,恢複平衡。"

就在這時,警報系統再次響起,這次更加急促。通訊器中傳來陸寒川緊張的聲音:"顧霆,阮璃,所有節點的能量正在向研究中心彙聚!地下探測顯示巨大的能量波動!我們必須立即行動!"

顧霆立刻站起身,伸手将阮璃拉起:"準備好了嗎?"

阮璃深吸一口氣,感受着體内流動的雙重能量:"準備好了。"她擡頭看着顧霆,在這可能是最後一戰前,她需要說出這句話:"無論發生什麼,無論我必須做出什麼選擇...請記住,我愛你們。你和陸寒川,你們是我的錨點,我的歸處。"

顧霆的眼神變得深邃,他俯身,在她唇上印下一個溫柔而堅定的吻,與黑暗淩夜的完全不同,卻同樣強大:"我們也愛你。無論何時何地,我們都會找到你,帶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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