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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百年的月光(一)(作曲家x你)[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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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先聲明:該番外與《真理之下》系列無關,是作曲家單人乙女向獨立故事,我懶得再單開所以就放在這個合集裡了。

我在舊貨市場淘到了一張年代久遠的老照片。

遍布黴斑且散發着陳腐氣息的黑白照片宛如一粒微不足道的曆史塵埃,照片背景裡模糊的古典主義建築以及男子那複古的穿着讓我推測這是19世紀末期的産物,而翻開照片的背面,那幾行潦草的德文讓我的猜想變成了事實。

“1889年9月3日,海德公園,弗雷德裡克·克雷伯格。”

一個旅居倫敦的德國人?

在谷歌上輸入“弗雷德裡克·克雷伯格”的名字顯示查無此人,很顯然一個寂寂無名之人的照片并不具備收藏價值,但是照片男人那異常英俊的容貌以及那若有若無的憂郁氣質卻如一顆熠熠生輝的鑽石對我這個庸庸碌碌的凡夫俗子帶有緻命的誘惑力,于是,錢包微薄的我欣然接受了攤主開出的并不合理的高價。

我如獲至寶地将它裝裱在鎏金相框裡,隔着那層薄薄的玻璃撫摸這張百年前的遺物,于我而言,它并不是什麼冷冰冰的死物,而是靈魂的載體,與浩瀚天地相比,人的生命不過是昙花一現轉瞬流星,而照片卻讓瞬間的記憶成為永恒。

攝像機是十九世紀最偉大的發明之一。

我喜歡通過細枝末節來推測人物的生平,男人身邊那根細長的手杖以及他優雅端莊的身姿昭示着他是教養良好的顯貴之人,可是他眉眼間揮之不去的纖弱落寞的氣質又暗示着他當下略顯艱難的處境,我忍不住猜測他的憂愁因何而起,是事業不順?還是情場失意?

克雷伯格先生,我簡直想和他來場穿越時空的對話。

風乍起,瑩潤的月光一片又一片地剝落在曠野的每一片土地上,落在平靜無瀾的池塘裡,落在微微搖曳的樹枝上,落在我披散的頭發上,落進我手中沉靜的相框上。

等等,我出現幻覺了?

我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視野裡的景象正悍然挑戰着我過去二十餘載所塑造的世界觀,隻見那張原本老舊不堪的照片像是被放進P圖軟件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進行着修複,轉瞬之間它就光亮如新得宛如剛剛沖洗出來!&

不,我一定是在做夢。

指甲深陷掌心迸發出的尖銳疼痛告訴我這并非夢境,而那張詭異的照片僅僅是開端,當它被一種神秘力量恢複如初後,我所身處的卧室像是電影轉場般從暖意融融的房間轉變為空曠寂寥的街道,那凜冽的寒風如尖刀割破了我的喉嚨。

我在哪裡?

借着微弱慘淡的路燈以及明晃晃的月光我看清了街道兩旁那鱗次栉比的歐式建築,像是福爾摩斯電影裡迷霧重重的維多利亞時代的房屋,耳邊響起的鐘聲悠遠,又漸漸走向沉寂。

呵氣成冰的冬夜隻着薄衣的我凍得幾乎拿不住手中的照片,維持生命的體溫在一點點地流失,瀕臨絕境中我以為我會像賣火柴的小女孩般凄慘地死于寒夜,可是驟然落在我身上的大衣又給了我絕處逢生的希望。

我聽見一道溫柔慈愛帶着粵語口音的聲音:“姑娘?”

那聲音讓我想起多年前我去南國旅遊時所遇到的那些慈目善面笑意盈盈的阿姨。

我暈了過去。

我在溫暖如春的房間裡醒來,爐竈裡那霹靂吧啦的木柴燃燒聲比仙樂還要動聽,坐在我床前的慈祥中年婦人正是我昏迷前聽到的聲音的主人,她那雙寬厚粗糙的大手緊緊地握住我的雙手,仿佛我是她失而複得的珍寶。

她熱淚盈眶:“阿蘭……”

阿蘭是誰?

她身旁的瘦削中年男人輕咳幾聲,婦人抹了抹眼淚,哽咽道:“姑娘,你和阿蘭太像了……”

婦人捂住臉泣不成聲,斷斷續續的哭聲令人心生憐憫,中年男人扶住她顫抖的肩膀,解釋道:“姑娘,别怪我太太冒犯,你和我們的女兒長得太像了。”

“她是我們唯一的孩子,才走沒多久……”

所以她把我當成了她香消玉殒的不幸孩子?唉,可憐天下父母心。

中年失獨無異于毀滅性的打擊,我能理解她正經曆着怎樣的絕望哀傷,我握住她哆嗦不已的雙手,誠摯感謝道:“謝謝您,太太,如果沒有您,我想我會凍死在這個夜晚。”

她情不自禁地撫上我的臉頰,那雙黯淡無神的紅腫眼睛多了幾分希望的光芒:“姑娘,你是哪裡人?這麼冷的夜晚怎麼一個人遊蕩在外呢?”

此時我用眼角餘光瞥見了牆上的日曆:1889年11月3日。

我,跨越百年時光,來到了史書上的維多利亞時代!

此時正值大英帝國的巅峰期,黑暗與光明交鋒,繁榮與衰朽并行,一切正如狄更斯書中所言——

“這是最壞的時代,也是最好的時代。”

我知道,一個來曆不明且身無分文的中國女人在1889年的倫敦根本無法獨立生存,眼前這對善良的夫婦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希望,于是我迫不得已利用我這副與他們逝世愛女極為相似的容貌博取同情心,我昧着良心與道德,謊話連篇。

我故作為難地告訴他們:“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我來自哪裡,我叫什麼名字,我一無所知。”

果不其然,婦人哀歎一聲,無比愛憐地将我攬入懷中安撫:“也是個苦命的姑娘,留在我家好嗎?陪我說說話。”

她的懷抱散發着淡淡的汗味和油煙味,如此溫暖樸實,令我潸然淚下。

我何其幸運,在異國他鄉被善意普照。

***

華人是這個階級分明壁壘森嚴的社會的底層,而位于倫敦萊姆豪斯區的華埠更是被那些心高氣傲狂妄自大的白人譏諷為“倫敦的毒瘤、膿瘡”,他們認為這個疾病與罪惡滋生的魔窟生活着一群陰險狡詐、坑蒙拐騙之人。

事實上,漂洋過海來此謀生的華人都是勤勞奮進、吃苦耐勞的,偶爾有人做些不正經的勾當,但大部分華人安分守己以求溫飽。

風雲激蕩變化莫測的年代,他們隻想好好活下去。

收養我的林氏夫婦經營着一間規模不大不小的中餐廳,因物美價廉熱情好客而生意興隆,在貧富差距懸殊的倫敦,他們憑借着勤勞的雙手一步步走進了中産階層。

他們因過度思念亡女而不忍為其銷戶,所以我繼承了“阿蘭”的身份可以光明正大昂首挺胸地從巡邏的警察面前走過。林先生林太太對我視如己出,可我羞于寄人籬下還無所事事地吃着白食,所以經常做些端菜、洗碗、打掃這些量力而行的活計。

我的日常活動局限于萊姆豪斯的華埠,清冷且寂寥,當我提出想要去大英圖書館借閱書籍時,林太太怔了幾秒,然後歎氣道:

“想去就去吧,你和阿蘭一樣是個愛讀書的姑娘。”

我喜歡大英圖書館。

知識面前不分貴賤,大英圖書館對所有熱愛讀書的人開放,我揣着那張改變我命運的照片,走過很遠很遠的路,來到這聖潔崇高的殿堂。

沿途所見皆為人生百态,我走過破落蕭索的貧民窟,走過華貴典雅的富人區,見過衣衫褴褛的乞丐,見過疲憊滄桑的工人,也見過珠光寶氣的貴婦,他們都是大英帝國這台晝夜運轉一刻不停的龐大機器上的螺絲釘,這機器以窮人的血肉為燃料,生産出滾滾财富的流進了富人的口袋。

你或許會好奇為何我永遠随身攜帶着那張詭異的照片,甚至将它看得比我的錢包還重要?

因為我的經曆與部分以穿越為題材的影視文學作品大同小異:主角通過某件神秘物品穿越時空。所以我堅信這張照片是我重返二十一世紀的關鍵觸發點,而照片上的男人或許與我的命運有着千絲萬縷的關聯!

現在的時間離照片拍攝日期僅過去了幾月,這位克雷伯格先生可能還在倫敦,但在這錯綜複雜的世界之都僅憑一張照片尋人無異于大海撈針。

然而,命運變幻莫測且不期而遇,你永遠不知道你在下個路口會遇見誰。

英國的文學藝術向來遙遙領先于世界,而在經濟全盛的維多利亞時代,各種規模的劇院更是在倫敦遍地開花,每一條不熟悉的街道上都可能經營着一家不知名的劇院。

這一天,我被熱情的劇院推銷員拉進了一間門可雀羅的小劇院,簡陋的舞台正上演着催人淚下的《奧菲歐與歐呂狄克》,落座于冷冷清清的觀衆席後,我的目光敏銳地捕捉到了坐在我左前方的年輕男人。

那一瞬間,我感到我的呼吸停滞了。

那是一位阿多尼斯式的美人,雪色長睫如扇,線條精緻的側臉在柔和燈光的襯托下宛如質地溫潤的羊脂玉,他擡手捋了捋梳在腦後的一絲不苟的白金色秀發,我想他一定是個性格嚴謹的人,不容許毫厘錯誤。

他是我懷中照片的主人,克雷伯格先生。

他的出現像是酵母掉進面團,将引起徹底的改變,舞台上演員精彩紛呈的表演再也沒有走進我的視野,我顫抖、歡喜、緊張、恐懼、迷茫,目光像是強效膠水牢牢黏附在他身上。

我們近在咫尺,可是懦弱的我羞于開口搭讪,我害怕我那糟糕透頂的英語口語會惹他嗤笑,一個自幼接受“啞巴英語”教育模式的人雖能流暢地閱讀語法晦澀句式繁複的莎士比亞戲劇,但口語卻說得一塌糊塗。

未等到戲劇落幕他就匆匆離開了觀衆席,此刻不容遲疑,我故作輕松地離開了座位,跟随着他的步伐走出了劇院。

上鏡顯胖,他比照片上更要高挑清瘦,那挺拔卻落寞的背影像是枝葉落盡的樹木,我跟着他走進另一條陌生的街道,顯然我沒有跟蹤人的經驗,當他拐進一條幽暗的小巷時,我也不假思索地随之而去。

“别動。”

一個冷冰冰的管狀物體抵在了我的肩膀,“咔嚓”一聲,我聽到了子彈上膛的聲音。

恐懼從脊背直竄頭頂,生長在全民禁槍國家的我何時見過如此可怕的武器?我聽見身後之人那優雅低沉卻鋒芒畢露的聲音,宛如藏在棉花裡的刀片。

“别回頭,不然你會聽到你人生的最後一聲槍響。”

我順從地舉起了雙手。

“小姐,您為何如影随形地跟着我?”

他言語間的狠戾意味收斂了很多,但那可怕的武器自始至終未曾離開我的肩膀,我放下右手摸出了那張被捂得滾燙的照片,低聲下氣地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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