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秦知循第二天還是開車過去了，打電話給江煥，第一遍被挂斷，第二遍才傳來江煥的聲音，聽着要多冷淡有多冷淡：“我在外地醫院參觀學習，這幾天都不在。”

車後座放着剛買的花和禮物，秦知循為了配合江煥還特意換了衣服和香水，他頓時不滿：“你沒跟我說。”

“那我現在跟你說了。”

秦知循眯了下眼睛，自己遲早得治治江煥這張嘴。他問江煥：“哪天回來？”

“不确定。”

“提前一晚上告訴我，我來學校接你。”

“我回來那天有事。”

“你都不知道哪天回來，怎麼知道那天有事？”

“回來寫報告。”

江煥說得很順溜，秦知循想了想道：“你來我這兒也能寫，我就想看看你，跟你吃個飯，别的什麼也不做。”

江煥自己也是男人，他知道男人嘴裡的話權當放屁，他一口拒絕：“我不去你家。”

“你不想讓人看見你和我在一起，去我家怎麼了？”

“我不去你家。”江煥重申，這次語氣加重了。

“行，”秦知循決定先哄着，“等你回來再說，你先忙，有什麼事……”

秦知循話還沒說完，電話就被毫不留情地挂斷了，他望着手機，氣極反笑。往後一瞅那束白玫瑰，他将卡片摘下來，把花随手丢到了路邊垃圾桶上面。

再後面幾天，秦知循就基本聯系不上人了，打電話過去不是沒人接就是被挂斷，江煥也打回來過，但時間都很不巧，秦知循不是在開會就是休息，到了第四天，江煥發了條短信給他：明天下午四點到學校。

沒頭沒尾的，秦知循也不知道是要他四點到還是江煥四點到，但見人心切，秦知循把會議提前到早上，下午過去接人，這次他把車停在A大附近商場的地下停車場，人則進了對面的一家咖啡廳。

馬上要四點鐘了，他連個人影都沒瞧見，于是他也學江煥，給他發了條信息：我到了。

沒多久，江煥就回過來：我也到了。

秦知循放下咖啡走出去，正好瞧見江煥從一輛大巴上下來，單肩背着一個黑色書包，和旁邊人說着話，偶爾看一眼手機。

秦知循為了這次不掃興，隻得繼續發短信：我在lemon tree門口，你好了就過來。

江煥掃了眼手機，沒着急回複，又和同學聊了幾句才跟他們揮手道别，秦知循遠遠地看到江煥臉上頂着的笑容，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江煥大大方方地穿過馬路走來，在經過他身邊時小聲問：“車在哪？”随後江煥拉開咖啡廳的門，秦知循也配合他低聲說：“不遠，我開過來還是你跟我過去？”

江煥匆匆丢下一句“等等”，他邁開長腿走進咖啡廳，真的點了一杯咖啡，打包出來，他停在門口等了等，見秦知循還不帶路，就看了他一眼。

秦知循被這一眼看得心癢癢，發覺這樣還挺刺激，于是闊步向停車場走去。

他們倆一前一後，沒有多餘交流，任誰都覺得這是兩個不相幹的人，隻是恰好走了同一條路。

秦知循今天穿得很樸素，車也揀了一輛最便宜的來開，他往車裡一坐，眼睛便直勾勾地盯着低頭喝咖啡的人，過了半分鐘，江煥拉開車門坐進來。

秦知循說：“把書包放後面。”

“嗯。”江煥照做，一轉頭發現後座放了一個碩大的禮品盒，他動作一頓，把書包放到另一側。

秦知循知道他看見了，便說：“後面的東西是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