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學一個月,日野雅史也适應了警校的生活。
警校的一天生活安排既緊張又寬松,可支配時間不算少,和他大學生活也沒什麼差别。反正對于自律的卷王來說,可支配時間也是在讀書提升自己,甚至還想考個研。
沒什麼别的意思,就是覺得無聊。
不過他申請了外宿,剛到時限就迫不及待申請外宿的人不算多,鬼冢教官在辦公室裡看到他時早有預料,歎着氣給他簽了字。
獲得了自由的日野雅史為了方便通勤,在警校旁邊租了間公寓。
廉價公寓的隔音不好,晚上睡覺有時還能聽到隔壁家長打罵孩子的聲音,不像警校宿舍裡大家累了一天回去倒頭就睡,不會産生噪音。
即使這樣日野雅史還是感到幸福,對于能夠短暫脫離警校那樣的氛圍。他适應得很不錯,有時候也會遇到怎麼都想不明白的人和事,但這不會影響到他,在口舌筆墨中玩弄正論和切切實實把正論當成行動準則執行完全是兩碼事。
正好他每天必須服用的藥物裡有安眠的成分,雖然安眠藥對他都不起作用。那些研究員真是厲害,難道要他試的是加強版安眠藥嗎?
如果成功開發的話,這種東西能讓普遍失眠的日本人趨之若鹜,組織也能賺的盆滿缽盈吧。
逮捕術課上。
在鬼冢教官大聲宣布了逮捕術的由來和方式後,就是學生之間進行實戰演練的時候。
松田陣平在被伊達航打敗下場後,和萩原研二湊在一起嘀嘀咕咕,還和諸伏景光談論起周末的計劃。
日野雅史坐在不遠不近的地方旁聽,沒有特意偷聽,滿溢着普通男子警校生的輕松快樂的那些話就鑽進他的耳朵。
一個月可以發生很多事情,比如說五人組的感情越發粘膩,幾乎到了形影不離的地步。比如說日野雅史并沒有達成被全班孤立的成就,人際交往反而還算不錯。
至少他隻花一個月就能叫得出全班名字,同樣的事情在東大上學的時候他花了一年。
再次感謝日野雅史不起眼的特征和清秀的長相,也許還得感謝一下當初決定考職業組的自己。
懷抱着成為警察夢想的警校生,雖然出發點不同,能力也有高低上下之分,但都有一顆幫助别人的心,總體來說算得上好相處,沒誰會故意去找别人麻煩。
“下一個,降谷。”教官揮旗讓降谷零上場。
穿戴好裝備的降谷零正步上前,場下的竊竊私語三人組又開始賭這場的赢家是誰。
松田陣平用炒面面包押了降谷零,萩原研二則是用蜜瓜包押了伊達航。
我也押降谷。日野雅史心中回應,他看到伊達航和松田陣平比試的時候膝蓋受傷了,沒道理同為優等生的降谷零看不出。
但是事情出乎了日野雅史和松田陣平的預料,降谷零輸了,他的竹刀停在伊達航的膝蓋前,然後被伊達航的一記利落的劈砍砸倒。
耳邊是萩原的歡呼和松田的哀歎,日野雅史也感到奇怪,半阖上的眼驚訝睜開。
降谷為什麼會收手呢。
“壓制并且不傷害到對方,這一點的前提是壓制住對方。”
“我對你很失望,降谷。”
日野雅史眨了眨酸澀的眼。
本以為是個老好人,沒想到也是個有着奇怪原則的人啊。
“下一個,日野。”鬼冢教官再次揮旗。
“好厲害,這是第十二個了吧。”
日野雅史穿戴好裝備,深呼一口氣上台,對他的對手點點頭,“請多指教。”
“啊,請多指教。”伊達航回禮。
“開始!”教官一聲令下,日野雅史與伊達航各退一步拉開空間做起手式。
伊達航的揮動竹刀的速度很快,兩刃相抵間感受到的力量也足夠沉重,是個很厲害、也很值得尊敬的對手。
但我是個小人。
日野雅史心裡一邊想着。手中的竹刀一邊擊向伊達航的膝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