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會像降谷零一樣放棄這個機會,最多是卸幾分力不影響到對方之後的訓練而已。
他還挺喜歡這位負責任的班長,不打算真的毀了對方的前途。
而且如果真的在逮捕課上做出這種事,也是在自毀前途,這一點他更加清楚。
伊達航吃痛收力後,日野雅史一個上踢打在伊達航腹部,将他擊倒在地。
“獲勝。”鬼冢教官宣布了演練的結果。
日野雅史收腿站定,場下一時被震住了,随後爆發出比之前更盛的讨論聲,一直在關注誰能送伊達航下去的同學不能接受這樣的草草收場。
“什麼啊,太陰險了吧,日野那家夥。”在等待下一個對手的過程中,日野雅史聽到了底下傳來這樣的竊竊私語。
鬼冢教官在喝止說話的人,讓他們嚴肅對待實戰演練,有問題在台上說,不要在台下多嘴。
日野雅史甩了甩手中的竹刀,轉動手腕放松肌肉,沒有在意他們的話。
“淅瀝淅瀝——”
日野雅史舉着淋蓬頭拿起了地上的沐浴露,單手打開蓋子用力,卻沒有擠出多少。
“啊呀,這麼快就用完了嗎?”他煩躁地又擠了幾次,最後松手任由它落在地上。“先湊合着用吧。”
他洗完從浴室出來的時候路過了洗手間的鏡子,鏡子裡黑發黑眼的人肩上搭着條白毛巾,白皙的臉龐被烘出兩團紅暈。
他轉過頭去,沒有再看。
如果不是租得這間公寓日野雅史真想砸了這面半身鏡,但是租房合同上明确寫着他不能破壞裡面的設施,因為他隻租五個月。
如果不是租得話,唔。
男生的頭發幹得很快,日野雅史的頭發雖然不是寸頭但也不算長。他打了個哈欠,放下手中打發時間的教材,決定在睡前先去一趟附近的便利店買沐浴露。
警校的運動量大,出汗也多,天氣也漸漸熱起來了,沐浴露實在是個消耗品。今天可以應付過去,明天他總不能用空氣洗澡。
換了套便衣,日野雅史抓起錢出門了。
在路上他碰到了一同出門的降谷零和伊達航,他們似乎已經談過一輪了,難得在外面遇見日野雅史,驚訝地叫住了他。
“日野也要去便利店嗎?順路的話就一起去吧。”
的确順路,沒有必要在這種地方撒謊,萬一待會在便利店遇到了也很尴尬。他雖然不怎麼和人交流,但不是走路都會繞開人群的社恐。
日野雅史點了點頭。
走出一段路,伊達航突然開口:“白天在武館,有些人說了一些诋毀你的話,真不好意思啊,希望不會影響到你。”
不,我并不在意,怎麼可能會被這種話影響到,比這更惡毒的話我都聽過不少。
覺得這段道歉莫名其妙的日野雅史搖了搖頭。
“本來就是我說的對付兇惡的犯人不能心慈手軟,隻有變得比任何人都強,才能真正的貫徹正義……而且全力以赴是對對手的尊重,啊,我沒有說降谷你不尊重我的意思。”
被點名的降谷零露出一個微笑。
伊達航順勢開始說起自己父親的事,很久一次休息外出去便利店的事,顯然也是他的心結。
他說得很嚴肅,降谷零聽得也很認真。
隻有日野雅史在聽到伊達航激怒了歹徒後被父親護在懷裡躲過抽打時眉心一動,心中有些羨慕,但終究沒有說什麼。
他聽伊達航的話,重心似乎放在父親沒有挺身而出制止歹徒造成人員受傷上。
他能明白對方的想法,但他無法理解。
他無法理解的事情太多了,警校裡有很多這樣的傻瓜,他也隻能裝作理解,才能與他們混成一團。
但對于他來說,如果有一個能在危機時護住你的父母,那正義又算得上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