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野雅史臭着一張臉,心中哀悼他一去不複返的完美履曆。
他覺得自己很冤,居然因為沒有及時下車被教官連坐了。
昨天鬼冢教官來領車時他就站在一邊,祈禱萩原研二的舌燦蓮花能轉移一會教官的注意力,但是松田那小子的臉色實在太臭了,日野雅史使勁使眼色讓他表現的老實點,那家夥絲毫不慌,還挑釁地向他看過來。
鬼冢教官被他們的擠眉弄眼吸引,敏銳地察覺到不對,直覺這幾個小兔崽子又給他惹出了什麼事情,向他們所在的方向走過來。
教官的腳步聲像踏在日野雅史心上,這輛教官前輩的馬自達面對着教官的那一面确實算得上光鮮亮麗,對着他們的這一面就隻能說是慘不忍睹了,到處都是剮蹭和掉色,而且經過萩原研二的那番摧殘,日野雅史覺得它沒有落到車頭凹陷的地步已經很不錯了。
總之鬼冢教官看向車的那一刻他的心高高提起,鬼冢教官那一刻露出的猙獰表情更是向他宣判了死刑。
可惡的松田,我與你有不共戴天之仇。日野雅史暗中咬牙。
“怎麼了優等生,還在想着你的記過呢?”松田陣平難得放慢腳步,和一直跑在後排的日野雅史保持同一階梯。
“沒事的啦日野,這種程度的處罰不會記錄到檔案的。”同樣落後幾步的萩原研二很有經驗地安慰他。
“不,不是因為這個。”日野雅史淡定回答。
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沒有什麼好糾結的。如果隻會低頭沉溺于過去的話,就看不到現在和未來,他才不是這種蠢貨。
“不是因為記過,那就是因為三千字檢讨和罰掃澡堂咯。”松田陣平幸災樂禍道,“你不會是第一次被罰檢讨吧。”
日野雅史保持沉默,很不幸被松田陣平猜中了,朝陽真紀一直是好學生,高中老師管不到他頭上,沒什麼好說的。上東大時他也盡量把任務拖到晚上,從不遲到早退,與同學交往和睦友愛,不惹是生非讓輔導員本就不富裕的地中海雪上加霜。
所以他真的是第一次寫檢讨,還一寫就是五千字,限期一個星期,正好是前期評定考試結束後。按理來說時間足夠充裕,但他什麼都寫不出,急得他頭都要掉了。
他不太熟練這種事情,也沒什麼人可以詢問,昨天晚上挑燈夜戰時咬着筆頭冥思苦想要用什麼混上五千字。
五千字啊,他要怎麼把他在車上圍觀的事情寫上五千字,就算他繪聲繪色地把當時的場面和圍觀衆人的反應這些不相幹的東西描寫上去,也隻混了将近三千字而已,他畢業論文都沒這麼混蛋。
所以剩下兩千字要他寫什麼,難道他要花兩千字來進行檢讨和認錯嗎?
千言萬語在嘴邊彙成一句,可惡的松田。
“你檢讨寫了多少字?”松田陣平随意提了一句。
“快三千。”日野雅史老老實實回答。
“一晚上才這麼點?”松田陣平皺眉道,他好像意識到了什麼,“鬼佬要你寫多少字?”
“五千。”日野雅史從他的态度意識到同樣的事,嘴角不受控制地勾起。
果然,松田陣平的臉色變得很不好看,像吃了什麼很酸的東西一樣。“這不公平,為什麼我要寫一萬,日野卻隻要寫五千?”
“可惡,明明是日野的表現太心虛了才把鬼佬引來,難道你是鬼佬安排在我們之間的卧底嗎?”
日野雅史萬萬沒想到這家夥居然敢把髒水往自己身上潑,怒目圓睜道:“明明是你的表情太嚣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