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得了空暇的日野雅史提着上門拜訪的羊羹,他對這一地帶不是很熟,按照地址邊問路邊尋找采女蓮的住處。
雖然此前一直在逃避,也總有不得不面對的時候,何況自己一人上門總好過真的讓五人組跟着他來調查。
可惡,為什麼他們要搬家到東京,好好待在京都不好嗎?
日野雅史無能狂怒。
為了早點結束這個案子,日野雅史搶在警視廳科學搜查系去查了黑市的購買記錄。這種違禁品一般都出于這種灰色地帶,顯然那幾個學生還沒有接觸到真正黑色的途徑。
黑市上有那群人購買砒/霜的記錄,他一查IP地址,順勢查到采女蓮身上,那群人果然迫不及待地想把這盆髒水潑到她頭上,想必是另找了黑客來幫他們纂改IP記錄。
那個黑客的水平不太行,要恢複原來的IP地址沒有花費他很多工夫,結果出來後一看,的确是會場中某一個提供證詞的家夥。
如果說購買隻需要一個人出面,讓全班人統一口供就需要至少三分之二的人達成共識了,剩下沒有被波及到的人為了保全自己,自然也不會多嘴多舌。
隻能說,這兩個人都挺招人恨的。
日野雅史略一思索,還是決定不相信警視廳的信息搜查水準,選擇再次纂改記錄,改回了原本的IP地址。雖然不是專攻這一方面,他在組織裡練出的技術比那個業餘黑客好多了。
如果警視廳裡真的有高人能改回去,也能發現最下面一層拙劣的僞裝。如果沒有人發現這一點,那就将錯就錯吧,反正他也沒有冤枉好人。
實務研修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其實也就一周而已。
昨天晚上搜查一課三系打着歡送會的名頭帶着他去了居酒屋,二十二歲的成年人已經可以合法飲酒了,日野雅史卻在衆人的調笑和勸酒中巍然不動,滴酒不沾。
照顧他的前輩大力拍着他的背笑道:“成年人的應酬沒有酒可不行啊。日野君真的不喝一點嗎?”
“可是所有人都喝酒的話,就沒有人開車送大家回去了哦。”
日野雅史當然不能喝酒。
上一次和五人組的聯誼中,他已經真切的對自己的酒量有了更深的認識。他對酒精沒有多大的偏好,最多好奇嘗嘗自己的代号酒的味道,沒想到自己的酒量會這麼淺,如果再喝醉說出什麼不該說的,他就要上琴酒新的暗殺名單了。
這個歡送會說是送别,其實更多是這群被壓榨的牲畜們找個借口出來喝酒而已,見他實在不願意,脾氣好的前輩們也沒有強求,自顧自的喝得酩酊爛醉。
“哦對了,日野君,你妹妹的那個案子、嗝……”前輩打了個酒嗝,不清不楚地繼續說下去,“雖然不能給你透露太多,但我們已經找到真兇了,恭喜你妹妹成功脫罪了。”他口齒不清的話好像真的把自己說得上頭,啪啪啪地鼓起掌來。
角落裡傳來幾個酒鬼稀稀拉拉的掌聲。
日野雅史也很捧場地跟着拍了兩下。
日野雅史明白為什麼不能透露,在日本少年犯的隐私是不能公開的,兇手的結局大概也就是少管所批評教育一通,然後沒關多久就會被放出來吧。
他知道兇手的身份和名字,但他不打算報複回去。沒有必要,對兇手懷有惡意的不差他一個,死者的議員父親不會讓他好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