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陣平見日野雅史又是擺出一副拒絕交流的态度,失望地歎了口氣。
那扇門隻開了短短幾秒,露出一道縫隙,還沒等他用力推開,這道不應在這個時候打開的門又關上了。
“我就當是你不方便說話吧。”他煩躁地撓了撓他的一頭卷發,匆匆給這場無疾而終的對話找了個台階下,欲言又止幾次,最後什麼也沒說。
他擡起的的手方向一轉,落在日野雅史頭上,用力揉了幾下。
松田陣平一開始還隻是洩憤,不過日野雅史頭發手感挺好,讓他忍不住多揉了幾下。
日野雅史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整得有點懵,被冒犯的感覺還未升起,就在反應過來之前被松田陣平抱住了。
一個環抱,并沒有太大的身體接觸面積,事實上隻有輕輕搭在日野雅史背後的手碰到了他。松田陣平并不是一個把握不住距離的人,他不像萩原研二一樣有足夠的分寸一步步試探日野雅史的底線,幹脆就退出幾步,給他留足安全感。
隻是這樣過近的距離都讓日野雅史大腦宕機,臉頰上感受到那頭卷發蓬松的觸感,被細軟的發絲紮得發癢。
試探着做出這樣動作的松田陣平關注着日野雅史的反應,壓下心裡那點不适,在不碰到對方的前提下緩緩收緊手臂。
果然這種事情還是hagi來做比較順手。松田陣平昨天上午還在和佐藤美和子一起勸一個要跳樓的市民,難免幻視四年前在天台上試圖挽救失足青年日野雅史的糗事。
他歎了口氣,最後把頭搭在日野雅史肩上,“雅史,你為什麼不能……更信任我們一點呢?”
這下兩個人都看不到對方的表情了,松田陣平終于不用操心自己的表情管理,一松懈下來就難免露出幾分疲憊。
日野雅史下意識擡起的手停在半空,在松田陣平看不到的地方,一時擡也不是放也不是。
他眼珠轉向松田陣平的那一方,隻能看到對方的後腦勺,一頭卷發看起來手感很不錯的樣子,讓他有一點想法。
他不可能向松田陣平完全攤牌的,永遠不可能,他作為朝陽真紀的過去,作為霞多麗的現在,和不知道何種面目出現的未來,統統不可能。
他的痛苦,他的不堪,他的陰暗,他的自私……隐藏在日野雅史光鮮亮麗的皮囊下,難以被人接受的朝陽真紀。
如果一段感情隻會讓雙方無止境地痛苦下去……
日野雅史垂下眼眸,開始調節自己的情緒,壓抑下會讓人擔心的部分,戴上厚厚的笑臉面具。
……那這份感情,是否還有繼續維持下去的必要呢?
懸在半空的手最後沒有搭上另一個人的背,蜷曲猶豫了幾次後,突然襲擊了松田陣平的後腦勺,拍得他一個踉跄。
“你……”
松田陣平惱怒地擡起頭,發現這沒心沒肺的家夥已經開始笑起來了,笑得前仰後翻,完全不像是有後遺症的樣子了。
“别這麼gay裡gay氣的松田,你這樣我好慌啊哈哈哈……”
那一下力氣還挺大,松田陣平捂着自己被打到的地方,被氣得龇牙。
“好你個日野雅史,力氣恢複了是吧?迫不及待地想和你爸爸來一場愛的交流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