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真紀揚起手臂,抓住頭頂上方的欄杆,用力往上蹬,把自己的身體往上送。
下面傳來美和子一行人的呼喊,大聲叫她下來。啊,朝陽真紀估計自己回去是免不了一個處分了。
頭有點暈,不過沒關系,她清楚自己身體能做到什麼地步,隻是這點程度的運動而已。
日常的鍛煉和調養都有好好堅持,這個星期也得到了充足的休息,沒有失敗的理由。
她一定要做到。
被剪短的黑發絲沾了汗後黏在臉頰,黏糊糊的感覺令人生厭,此時沒有空餘的手把它别到而後。
終于爬到72号座艙的位置,朝陽真紀一腳踏在座艙外部的突出骨架上,穩住了身體,氣運丹田放聲喊道。
“松田!!!”
此時正坐在座艙内無視提示牌抽煙的松田陣平渾身一震,手一顫,長長地一截煙灰掉落,跌在地面上。
他剛剛好像聽到了朝陽那家夥的聲音……
左側上方的玻璃發出梆梆的敲擊聲,松田陣平擡頭,看到了從玻璃側窗露出的一個毛絨絨的頭,向他露出索命惡鬼般的表情。
見吸引到了對方注意,朝陽真紀停止敲擊,換了隻抓在欄杆上的手,先惡狠狠地給松田陣平比了個國際友好手勢。
“你他媽在幹什麼啊?”松田陣平隻感覺自己太陽穴的血管突突地跳,覺得這個同期實在是無理取鬧。
“你他媽在幹什麼啊?”朝陽真紀不甘示弱地反問回去,“别以為我教訓不了你你就飄了,我已經打電話給萩原了,他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你等着和他打一頓吧。”
松田陣平按捺着怒火隔着玻璃把對方的話模模糊糊得聽了個大概,正色道。
“别胡鬧了,朝陽。我要得到最後三秒的消息,你又上來幹什麼?找死嗎?還是上來找我殉情?”
“說誰胡鬧呢。”朝陽真紀根本沒理會他的鬼話,小聲抱怨了一句,指了指松田陣平身前的炸彈裝置,又指了指自己。
她在座艙外側的玻璃上哈了口氣,寫下一行小字。
十一月的溫度讓她這麼做極為容易,手指在濕滑的玻璃上劃過水霧,透出玻璃原來的色彩。
“米花中央醫院”
松田陣平會和朝陽真紀成為朋友,他個人覺得後面還行,但故事的開頭完全是一場災難。
當初進警校時,按警校方面的規定,所有的女警都要剪短頭發到和男生一樣的長度,以示公平待遇。從外表上說男女好像分不出區别,但從氣質上來說還算好區分。除了故意裝作其他性别的人,大部分人一眼看過去就能确認個大概,交談過幾句後就能确認對方的身份。
松田陣平就是這樣被朝陽真紀形似男人的說話表現欺騙,信以為真,隻以為這是個長相面若好女的混血兒,其實内心還是一枚純血好男人。
于是他帶着自己新看上的朋友去見hagi,大搖大擺,招搖過市,兩個警校生踏出了黑澀會老大的範兒。
路過廁所的時候對方示意自己先上個廁所,松田陣平也沒有攔着,站在外面準備等他出來。
然後他就眼睜睜看着朝陽真紀進了女廁,動作流暢不拖泥帶水沒有一點猶豫。進去的時候還擡頭确認了一眼标識,顯然也沒有走錯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