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方面,保下宮野志保會給他帶來的隐患卻一點不小,琴酒要是知道雪莉在他身邊,一定會很樂意親手連帶着他了結。何況還有貝爾摩德那個女人在背後虎視眈眈,時刻找尋着叛逃的雪莉的蹤迹,等待着結束上一輩留下的恩怨。
一旦他站在雪莉這邊的情況暴露,就會給自己多找幾個強大的敵人。
他本就是在小心翼翼地走鋼絲,何必給自己增加掉落的風險呢?
但他也沒有許諾很多,他沒有說出庇佑之類的保證,他隻是,會在某些時刻選擇視而不見而已。
灰原哀顯然也覺得他提出的不平等交易太過離奇,狐疑地看着他,試圖尋找出隐藏在他平淡表情下的真實想法。
她顯然不覺得霞多麗這種人會是什麼在這種時候不趁人之危的好人,她也做好了對方在此時獅子大開口的準備。事實上效益最大化的選擇應該是把她上報換取履曆上的一筆,除此之外的其他選擇都顯得平庸而無利。
“我不會洩露你的身份,我什麼都不會說。”她最後隻是順着對方的要求許諾,敲下這場交易的尾聲。
答應下來也沒有壞處,就算對方隻是随口一說,她也隻能抓住這點希望不放。她沒有什麼可以拿出去做賭注的了,隻能把手中的最後一點孤注一擲出去。
她頹然的瞳孔中迸發出炙熱的光,其中的不屈刺痛了日野雅史的眼睛。
日野雅史直到走出這扇門時還有些恍惚,事情的發展與他預料中相差甚遠,他幾乎是被人牽着鼻子走了。
他似乎太過縱容灰原哀了,他以前……是這麼吃軟不吃硬的人嗎?
也許是無名的愧疚始終纏繞在心頭,以至于他見到相似的面貌便會忍不住偏愛。也許是重重标簽疊加在一起的剪影太過熟悉,他總會幻視過往那些無助的時光。
他就這樣恍恍惚惚地走到了大廳,視線停留在坐在沙發上揉着頭的女人,她已經蘇醒過來了。
“喜古小姐,你已經醒了?”
***
江戶川柯南心裡說不出的煩躁。
“柯南,你還沒好嗎?”圓谷光彥的聲音在簾外響起,他才醒神過來,意識到自己已經思考了太久,久到其他人都換上浴衣出去了,他還在更衣室裡沒有動彈。
他扯了扯自己還未脫下的衣服,重新在心中開始梳理案件的邏輯。他剛才已經确定了這是起案件而不是單純的意外,現在隻要找出真正想要喜古多久子死亡的兇手就好了。
不對、不對,還有哪裡不對……
如果今天沒有會堵住門的大雪,兇手打算怎麼做?而且喜古多久子還沒有死亡,兇手真的會就此收手嗎?
如果兇手是那個人的話,他為什麼要……
等等,我明白了!我全部都知道了!
如果兇手就是那個人的話,他一定會再次出手,旅館裡的人都會有危險……
“博士,我先回去一趟。”
江戶川柯南突然拿上自己随身攜帶的滑闆,掀開簾子沖了出去,徒留阿笠博士的呼喊在背後響起。
“喂,喂,柯南,柯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