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單獨來的,不過我想也不全是意外……”日野雅史舉起手,他想起什麼,遲疑的樣子很快吸引了衆人的視線。
噔噔噔跑下樓梯的江戶川柯南擠入談話,“我在爆胎的地方找到了這個!有好幾個哦!”
他邀功似的舉起一枚小小的鐵釘,沾滿了泥土的鐵釘此時已變形得快看不出樣子了,顯然是受到過劇烈的撞擊,而尖端依然銳利。
“我們走的是沒修過的土路,這種東西藏在積攢的落葉裡很難一眼看到。”日野雅史咳了幾聲,聳了聳肩,“而且也沒誰會覺得那些葉子下面會藏着這種東西。”
“原來如此,看來爆胎不是我的錯啊。”毛利小五郎一錘掌心,又傻樂起來。
“也就是有人在附近的路上丢了很多鐵釘,希望過路的人在這棟别墅裡借宿。”諸伏高明沒有在意毛利小五郎的發言,接着推理下去。
“奧運期間人流量大,這種方法總能留住幾個沒找到落腳點的遊客。”他掃視過人群,給出結論,“也就是說,毛利一家和日野警視大概隻是不幸被卷入的路人,和死者并不熟悉。”
“如果是仇殺的話,肯定還是熟人嫌疑比較大吧。”日野雅史撚着下巴,看熱鬧不嫌事大地拱火起來。
這句意有所指的話效果顯著,他立刻就能感受到自己被西谷真司隔着厚厚的發絲瞪了一眼,以及諸伏高明不贊同的視線。
“西谷先生是什麼時候來這裡的?”
“我?”被問到的西谷真司指了指自己。
他又戴上那個黑色口罩,聲音悶悶的,帶着大半夜從被窩裡拽出的不滿,勉強耐着性子回答詢問。
“我和另一個搞音樂的朋友是昨天淩晨過來的,為了趕上奧運嘛,畢竟這時候有很多大人物。為此我晚上都在補覺,就指望着明天有個好狀态。”
“齋藤先生應該前幾天就在附近準備開幕式的表演了,這段時間偶爾會來教伯母彈鋼琴,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這個你還是問他自己吧。”
“确實是這樣。”齋藤文雄肯定了他的說法,“燈砸下來的時候我正準備去廁所,在門口遇見了這個孩子,就聊了幾句。”
“另一個朋友?”諸伏高明敏銳地察覺到西谷真司話語中的信息。
“啊他應該就在房間裡,一直沒有出來,也不知道譜子寫到哪裡了……”
“警部,二樓的房間都搜查過了,沒有找到可疑人物。”适時出現的警員更新了嫌疑人線索。
哦豁,畏罪潛逃人選喜加一。
日野雅史在心裡吹了個不太肅穆的口哨,他一定是現場對案件真相最無所謂的人,何況看到自己離牢獄之禍遠了點當然是喜聞樂見的事情。
“看來是已經逃走了,夜晚山林容易迷路,速度慢的話大概還在山上。一隊警員去山腳封鎖,聯系林業局的人帶人搜山。鑒識人員去房間檢驗留下來的指紋和毛發等生物信息,查出那個人是誰。”
諸伏高明頓了頓,轉向另一頭,“可能會需要西谷先生提供照片或者配合畫像師繪制畫像,這些天要麻煩西谷先生注意警方聯絡了。”
西谷真司當然是點頭,諸伏高明又話鋒一轉。
“說起來,日野先生,為什麼會大半夜一個人出現在廚房裡呢?”
終于還是被問到了這一茬上。
日野雅史對自己會被着重關照并沒有感到意外,他作為屍體的第一發現人,就算對面真是個無可救藥的草包,也該注意到他。何況諸伏高明明顯不是,畢竟是那個人的哥哥啊。
如果不是還有個憑空消失的人替他頂上第一嫌疑人的位置,大概那如有實質的目光會釘在自己身上,試圖搜尋出他的每一個可疑瞬間吧。
“事實上我今天身體有點不适。”他又裝模做樣地掩面咳了幾下,虛弱沙啞的聲音為他添上幾分可信,斂下眉目,“我發燒了,從下午起就待在客房裡休息。半夜醒來實在口渴難耐,客房裡也沒有水……”
“真是非常抱歉。”慌亂的女仆小姐為自己的失誤道歉。
“這也是合理的理由。”諸伏高明似乎認同了他給出的理由,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