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他沒有孩子。
遲樾接過毛巾後,眼前又貼心的罩過來一把遮陽傘,因為身高差,他需要微微舉着胳膊,這個角度,遲樾恰好瞥見了他胸前的工牌。
【許繁星】
星字的後面跟着個圓頭圓腦的笑臉。
隻是這笑臉怎麼有點眼熟。
遲樾說:“不用打傘。”
“好的。”客戶就是上帝,許繁星把傘收起來,剛想問他還有什麼吩咐,就見他從褲兜裡掏出一張防水貼紙在和他胸口的工牌比對。
這張貼紙的後面也畫着一張笑臉,和他胸口處的不說一模一樣,隻能說毫無差别。
這是當時他為了挑釁他留在草莓熊身上的,他居然留下來了!
許繁星眉心一跳,趕緊捂住胸口,蹲在地上假裝撿球。
完蛋了,不會是認出他的畫風了吧。
他也是手賤,為什麼要在工牌畫這個笑臉啊。
遲樾失去參照物,問他:“你在找什麼?”
許繁星把頭垂的極低:“……找地縫。”
遲樾甚至耐心的等了他一會兒:“找到了?”
“沒有,别說這地面還真挺……地面的,連個縫都沒有。”
“網球硬地的材質是混凝土和瀝青,上面會鋪一層丙烯酸,一般不會有縫。”
“謝謝你的科普。”
求求了,不要發現他。
他這個小體格,真的扛不住他一拳。
好在遲樾的視線并未在他身上停留太久,淡聲提醒:“你的衣服走光了。”
許繁星怔了怔,扭頭一看,他蹲在地上,沒注意後腰處露出一片肌膚,他連忙扯了扯T恤的下擺:“謝謝。”
“嗯。”遲樾随手把紙條團了團扔進垃圾桶,離開了球場。
等人走遠,驚慌失措的許繁星才把心放回肚子裡。
幸好幸好,沒發現異常
逃過了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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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樾回了休息室。
室内沒開空調,房間裡格外悶熱。
遲樾過去打開窗戶,讓山間的風稍微吹進來一點,然後才走進浴室。
溫水嘩啦啦沖下來。
閉上眼,眼前随即浮現出的,有個瘦小的身影蹲在陽光下撿球,乖得像隻誤入狼窩的小兔子。
小兔子為了一次性多拿幾顆球,掀起衣擺,把球塞懷裡,目之所及是後頸雪白的皮膚,還有一小段窄腰。
腰細,臀也翹。
屁股上的肉還會抖。
遲樾喉嚨滾了滾。
真是瘋了,他為什麼要關注男人的腰和臀。
他轉動水閥,把洗澡水的溫度調低了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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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結束一天的訓練後,聶高遠招呼大家一起去學校附近聚餐。
遲樾洗完澡套了件黑色風衣,沒吹頭發,頭發尖兒還往下滴着水珠,插兜跟着人群最後面。
許繁星偷偷觑了他一眼。
原來真有人穿衣顯瘦,脫衣普渡衆生。
聶高遠在跟陪練聊天:“路易哥,你今天别怪我哥打球這麼狠,他今天心情不好,見諒。”
路易問:“他怎麼了?”
聶高遠小聲:“他中午的時候被一個變态給耍了。”
聽到變态兩字。
許繁星的汗毛又豎了起來,默默往旁邊挪了挪,努力降低存在感。
高聶遠回頭跟遲樾打包票:“哥你别擔心,我人脈廣,不出一禮拜,保準把那個變态揪出來,很狠揍一頓。”
“……”
很狠揍、揍一頓。
許繁星有點幻痛,弱弱地發言:“那個、他說不定隻是開個玩笑,并沒有惡意呢?”
“星星,你不會騙人你不知道現在的變态有多惡俗。”
許繁星:“……”
感覺到被罵了。
路易感興趣了:“有多惡俗?”
聶高遠回憶了一番,掐着公鴨嗓念道。
“想在你的腹肌上溜冰。”
“沒有冒犯的意思,隻有侵/犯的意思。”
“喜不喜歡爸爸的大**”
話音未落,許繁星立馬捂住了他的嘴,行了别說了,再說下去有點汗流浃背了!
路易笑得很大聲,但人類的悲喜并不相通,許繁星現在隻想去死。
前兩句就算了,後面怎麼還夾帶私貨。他什麼時候說“爸爸的大**”這種羞恥的話了。
公開處刑完畢,聶高遠拉下他的手問:“是不是覺得很變态?不堪入耳。”
許繁星的腳趾瘋狂施工,都快把鞋底摳出三室一廳了,面上還要不動聲色地微笑:“還真的是非常過分的呢。”
“下個月就是中網公開賽了,明年還有奧運,這人說不定是别的國家派來的間諜,專門過來搞我哥心态,我得時刻警惕起來,不能讓他的奸計得逞。”
“不會吧。”
“星你太單純善良了,不懂社會險惡,這些都是惡意打擊競争對手的手段,哥,你可一定要删掉他啊。”
“……”
他真沒有那麼厲害。
聶高遠還在絮叨,許繁星心裡卻五味陳雜,這次好像是真的整得有點過分了,他不會真的要删掉他吧,他摸出手機試探地打字。
邪惡車厘子:【帥哥還在嗎?/可憐】
身後遲樾的手機一震。
許繁星用餘光悄悄往後一瞥,看到遲樾低頭看了眼手機,但是什麼都沒回複,又重新把手機熄屏塞進了褲兜。
幸好幸好,還沒删但是已讀不回,許繁星不死心的補發了一條。
邪惡車厘子:【我是拼夕夕新用戶】
隔了好一會都沒有回應,面對拼多多新用戶這麼大的誘惑都能忍住,看來他是真的很生氣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