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向執生心死後,在宴會上遇到向郅年。
向郅年對他也是有意思,主動追求他,每天送花、送禮物,約他出去吃飯,感情有所遞升。
向靳在童淩和向執生閃婚後,就對童淩下過手。他也是精神有問題,搞炸彈威脅童淩的性命來要挾向執生交出價值十億的研發醫藥針劑。
向執生老實交了貨,向靳依然引爆炸彈,向郅年為了救童淩,雙腿被大石塊砸廢,這輩子隻能坐輪椅了。
童淩哥有時候真的可愛,他告訴我,如果向郅年沒有失去雙腿,他隻想和向郅年談一輩子戀愛。但向郅年為了他失去雙腿,他心裡内疚,稀裡糊塗主動配合向郅年完成了标記。
我單純嘴閑,好奇地問他向郅年腿不行了怎麼完成标記的。
他傻乎乎的,還支支吾吾但生動形象和我描述他們完成标記的過程。
他說他不相信愛情,偶爾憧憬,可到自己親身經曆,才發現有些事真的說不清。
就連他們的孩子都是意外。
他們認真做了安全措施……最後接受了這個孩子。
他和向郅年離開我的家後,我有點懷念向執生和我黏黏糊糊在一起的時光,自己去到向執生擺着各種醫療器械的房間,在他身邊睡了一覺。
·
翌日。
我在夢裡被狗舔。
也奇怪,狗的舌頭溫潤而靈活。
我嚷叫着讓它不要舔我。
它卻還在舔我,腿踩在我肚子上舔我,我肚子被他踩得發沉,蓦然在夢裡意識到自己肚子裡還有寶寶,扇了一巴掌過去,
啪——!
我手巴掌有點麻。
我緩緩掀開眼皮,向執生單手捂臉躬身在我眼前。
他醒了!
……我扇的也是他。
我定定的和他對視,他眼神裡有種清澈的愚蠢,如同未經人事的學生。
他被滅火器砸憨了吧!
向執生忽而開口:“你怎麼瘦了?還有,肚子怎麼了,大得不合常理。”
他……他這什麼意思?
他不會給我幹出失憶的戲份吧!
我試探他,壞笑道:“我被人睡了,肚子裡懷了别人的寶寶。”
向執生倏忽從床上坐起來,瞪大眼睛呆愣一會兒,又躬下身,不可置信地說:“可你才十三歲!”
什麼?
我問他:“你多大啊?”
“十八。”向執生回答。
完了!
天崩地裂、晴天霹靂、無中生有……都不能形容我此刻的心情。
向執生果真被滅火器砸憨了。
“哎喲,我去!”我咬住下唇,“拉我起床。”
“不對!”向執生微眯眼睛,“你和昨天的樣子一點都不像。”
他哪來的昨天?
昨天他睡得和死豬一樣,不呼吸我都以為他駕鶴西去了呢。
“拉我起來,我要去衛生間。”我道。
“我穿越了?”向執生問出沒有水平的話,一度讓我懷疑他是被某個二逼奪舍了。
“對對對!現在公元4444年。你是外星人。”我真快憋不住了,感覺膀胱充盈到打個噴嚏就會被擊潰。
可向執生還懵懵然擋在我身前,我閉上眼,咬牙推他一把,道:“滾一邊去!不拉我就算了,還礙事。”
向執生剛醒沒多久,可能身上有點軟,我一推他就一屁股坐在床上。
我才不管他呢!
廢了好大勁,我才扛着大肚子下了床,扶腰去了衛生間。
完事,洗手,呼地開門。
艹!
吓得我激靈一顫。
——向執生就直零零站在衛生間門口,像個守墳百年的幹屍。
“我大概忘了什麼,按手機上的年份來看,我的記憶停留在七年前,我的十八歲。你現在是二十歲,我二十五歲。”向執生若有所思道,“我為什麼會失憶?”
他這樣想,我還能接受,至少認得清時間,不至于傻得問出一些我無法理解的話。
“我怎麼知道!”我推開他,“别擋路!”
他風一陣似的刮到我跟前,質問我:“你懷了誰的孩子?”
我徑直走,狠狠撞開他。
向執生大概是怒了,猛然從我身後打橫抱抱起我,把我抱到床上躺着。
他死死按住我的手,但又十分小心地避開我的肚子,弓身在我身體上上方:“說!誰對你動了手!?”
“不知道。”我随口開大,“反正那天晚上自己去酒吧逛,喝多了,醒來光着身子在酒店。當時沒在意,過了幾個月,肚子就大了。那晚……好像有很多個人侵犯了我。現在孩子找不到另一個爸爸。”
咚!
“禽獸!”
向執生一拳砸在床頭闆闆上,眼睛發紅濕潤,貌似下一秒就要哭了。
他很少表露真情實感于面貌上,此刻卻毫不吝啬地表現出一臉愠怒之色,隻能說明,他真的生氣了。
“可不可以不要這個孩子,把他打掉,給我生。”向執生嗓音裡夾雜哭腔,“我想和你生孩子。”
他……他會給我選擇的餘地?
一時之間,我确定他是十八歲的向執生。
那就繼續逗他。
“寶寶已經三十三周了。”我道,“如果現在打掉孩子,我生命危險大,會死。”
向執生咬了咬唇瓣,眼睛挂着淚珠:“那我給你肚子裡的孩子當爸爸,你再給我生一個,好不好?”
“不好。”我直截了當,“我不幹淨了,配不上你。你掀開我衣服看看。”
他照做。
而後,他眉頭擰成麻花,不可置信地問:“你肚皮怎麼了?”
我笑着逗他:“妊娠紋,是不是很恐怖,這個東西會陪伴我一輩子的,你多看看,看多了,你就對我沒有欲望了。”
“那……我要你不生了。”他手顫巍巍地放到我肚皮上,輕輕撫摸,“肯定很疼。孩子不是我的,我也養他,隻要是你生的,我都可以承擔起父親的責任。”
他的眼神,就像一個小孩子。冰涼指尖輕輕走過我的皮膚,如同觸摸傷口般小心翼翼。
“向執生?”我叫他。
他擡眸,直視着我,我問:“你喜歡我這個樣子嗎?”
人瘦得像柴棒骨,身材變樣難看,走路都像笨笨的企鵝。
“我喜歡你。”向執生道,眨眼睛的時候莫名有點呆萌,“不好看,但就是最好看時的你。依然是你。我都喜歡,不會嫌棄你。”
怎麼以前我沒發現十八歲的向執生有種清純的傻氣、特别的溫柔。
“但我不喜歡你,心裡沒有你。”我挑釁地朝他挑眉,“你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