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向旸煩人,但是發生了向嶼派人把他抱走的事,我沒有膽子把他放在家裡給别人帶。
隻能在家帶着他了。
帶孩子和渡劫沒什麼區别。
向旸拿着畫筆到處亂畫,他走過的地方都會留下顔料。
媽呀,現在整個地闆都是彩色的。
“向小旸,你給我爬過來!别亂畫——那是你爸裝逼寫的書法,别塗!”我扶着腰喊。
腰有點酸,小腹也疼。
結果,他把畫筆朝宣紙扔去,毀了書法作品。
“你這孩子!怎麼那麼不聽話呢。”我走過去抓住他,蹲在他身前。
這小子不高興了,使了吃奶的勁朝我肚子上推了一把。
小腹的痛勁一下子烈了起來,我沒力氣蹲穩,就一骨碌躺在了地面上。
而後,我聞到一股血腥味,自己褲子有點濕熱。
我用手去摸褲子,手上有點血迹。
怎麼回事?
我心顫了一下。
猛然,我胃裡翻江倒海,我從地上爬起,就往衛生間跑。
嘔嘔嘔——
·
長達十分鐘,我一直在衛生間幹嘔。
向旸還算有點良心,來到衛生間看我。
他輕輕摸着我的手:“dai地,你腫麼啦?”
他後半句話說得含糊不清,但我還是能聽懂。
“沒事——嘔!”
又來!
小腹也還在疼。
嘟嘟嘟——
我手機猛然在口袋裡狂震。
我拿起手機,向執生打來了電話。
我:“……什麼事?”
向執生:“你和向旸在哪裡?”
衛生間沒有監控。
我:“在衛生間——嘔!”
手機裡傳出向執生急切一聲:“你不舒服?!”
我:“褲子上有血,還幹嘔,小腹疼……”
向執生:“我……我立馬回家,帶你去個地方!”
·
向執生回來前,我就暈在衛生間了。
我聞到芍藥花安撫信息素,一睜開眼,就看到向執生抱着睡着的向旸坐在我床邊。
向旸睡覺又在吸手指了。
向執生看了我一眼,又撇開視線。他那樣子十分心虛。
但我猜想了他心虛的可能。
我問:“我肚子裡是不是又有了?”
他緩緩搖頭。
我回想自己徹底暈過去前,腿間流下很多血。
我問:“流産了?”
向執生道:“也沒有。是後遺症。”
什麼後遺症?
咚咚——
誰敲門?
“向總,我進來看下您的愛人的情況。“
向執生:“進!”
兩個穿着白大褂的人走進來,給我測血壓測其他的,又問我哪裡還疼不疼。
走完這些流程,一個醫生敬畏地看着向執生。
向執生颔首。
醫生像是得到了許可,問我:“向小少爺,你有什麼想問的問題問我,我盡力回答。”
我:“我到底怎麼了?”
醫生道:“您是AO雙腺體擁有者。AO雙腺體存在很多弊端,您的症狀是因體内AO激素水平失衡、混亂而引起的假孕現象。”
“假孕?”我松了口氣,“不是真的懷上就行。”
“但是,這種假孕您的身體傷害很大,比孕育生命更為嚴重。”醫生道,“您在懷孕期間離開過向總一個月,那一個月沒有alpha信息素的安撫來調節你體内AO腺體激素,所以……造成了後遺症。”
聽完這些,我有點氣惱:“怪我了?我也想在他身邊安心養胎,誰叫他去跟别人結婚!”
醫生低頭沉默了。
“向執生,扶我起來。我身上都睡疼了。”我道。
向執生把孩子放在床腳,把我扶到床頭坐着,我的身子依在他懷裡,他寬大健壯的身子緊緊包裹着我。
他的體溫總是那麼暖。
他頭埋在我肩窩:“你還可以問他其他問題。”
他整這一出……難不成他給我埋了個大炸彈?
我問:“後遺症是生什麼?”
醫生不答反問:“向總?”
向執生:“告訴他。”
什麼驚天大秘密?還需要向執生同意才能說出口?
醫生:“您體内激素混亂,長時間甚至是一輩子都會處于假孕狀态,會出現惡心嘔吐、腹痛、流血、腰酸、以及RF會變大到哺乳狀态。這些就是後遺症。
“但也有解決的方法。目前這三種療效可以調節你體内AO激素水平。一是不間斷懷孕,通過——”
我打斷他:“不行!那我不是比母豬都能生了!”
醫生尬笑:“您聽我說完。二是與向總,您的alpha多進行房事。三是藥物治療。但服用長時間後,抗藥性會變強,而且會伴随發胖、損傷肝髒功能等副作用的出現。”
一個比一個差勁。
我問了最後一個問題,就讓醫生出去了。
而後,我揪起向執生耳朵:“你是不是故意讓醫生加上第二個選項的。生完向旸後,每兩個周和你發生關系一次,還不夠頻繁?你不滿足嗎?!”
向執生吻我唇瓣,手不停撫摸着我的腹部,我的臉立馬發燙。
他道:“頻繁?我快憋死了。趁你睡着時,我一個人自我安慰多少次,你清楚嗎?”
我:“……”
他近段時間倒是收斂很多了,沒有強迫過我和他來。除了那次我偷偷跑去陪向旸睡,他大清早剛起床,見我沒在他身邊,他強制性幹了我好幾次,氣得臉都紅了。
“你選哪個?”他問。
我:“藥我是不會吃的。”
所以說,我要麼懷,要麼做。
“不要二胎。”向執生道。
我看了看熟睡的向旸,腦海裡自動播放他哭鬧還哄不好的畫面。
我神經質一抖:“我也不要。”
我是怕了。
·
回到家,向執生告訴了我很多事。
向靳綁架童淩和我,目的是,換取他名下的實驗室研究出來的分化藥物。
因為向靳死早了,他沒有來得及向向嶼通報一件事——我是alpha卻懷孕,所以向旸被向嶼綁走的那天,向嶼才會問孩子是不是我生的。
如果向嶼知道我一個alpha能生出孩子,他絕對會懷疑向執生背着他做了什麼事。要是被他發現了向執生私自研發藥物,他絕對會和向執生成敵對關系。
再說回向靳。
向靳為了提高自己的分化等級,拐了八十多個孩子做實驗緻其死亡,早就是通緝犯了。
向執生以為我被他拐了,和警方合作找到向靳的犯罪窩點。
我和他能有一個健全的孩子,全是因為我懷孕初期昏迷那三個月裡向執生也使用了不少生物醫藥技術。
總的說來,向執生運籌帷幄,我的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
他心思缜密,以我對他的了解來看,他能告訴我這些事,說明這些事已經不緊要了。
估計還有很多事,他都不會告訴我,甚至隻字不提。
他啊,向執生,我的哥哥,這樣活着不累嗎?